秀秀的要求我沒拒絕,我既然答應了蠱女,那麼我就會履行自己的承諾。
我們做完了那事情之後,秀秀躺在我的身邊伸出了一隻手搭在我的胸膛之上。
我完全睡不著,心裏想著白日裏蠱女告訴我的,讓我和秀秀半夜裏隨著她去一個地方。
那個地方會是哪裏,我的心裏完全沒有底。
可是在這個時候,陰陽寨子的局勢如此緊張,她的小算盤裏到底打的什麼心思,我真的猜不透。
我偶爾會偷偷瞅一眼身邊的秀秀,秀秀和我一樣沒睡覺,她瞪大了雙眼盯著房頂。
“你在看什麼?”我小聲問了一句。
秀秀扭過了頭,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盯著我,嬌嗔的說:“我在回味剛剛的那事情,原來那事情會是這樣的,你之前是不是和別的女人睡過?”
秀秀的話讓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搖了搖頭。
我眼裏的秀秀就像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她似乎是對寨子裏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她似乎更在乎的是睡在旁邊的男人。
不過在昏暗的燈光,秀秀的原本蒼白如霜的臉更紅潤了,有了氣血。
而且身體散發出了微微的溫度,觸碰到她的肌膚時,軟得就像是棉花糖,讓人覺得很舒服。
看到旁邊的秀秀,很難讓人想象三天前她還是一具躺在棺材裏的屍體。
秀秀真的如蠱女所說,她活了過來。
我沒正經和秀秀說過幾句話,現在我們兩人可是同床共枕的人,反正也睡不著覺,我側過了身子小聲問她:“秀秀,我想要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你會蠱術嗎?”
秀秀也學著我的樣子側過了身子,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眨巴了幾下之後微微笑了一下。
她告訴我,秀秀雖然跟著蠱女婆子大小一起生活,不過她卻不會蠱術。
婆婆打小就不讓秀秀接觸蠱術,婆婆說蠱術隻會害人,她想讓秀秀平平淡淡過一生。
小的時候秀秀對蠱術有強烈的好奇心,越是不讓秀秀學習蠱術,秀秀越是偷著學。
耳濡目染後也懂了不少,會了不少蠱術。
不過要和蠱女比,那肯定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至於秀秀的死,秀秀也說不上為什麼,打小她的身體就不好。
隔三差五的就會咳嗽,而且咳嗽的時候還會咳血,咳血的時候裏麵還有許多小蟲子。
小的時候秀秀很害怕自己的咳出來的那些蟲子,可是時間一長也就習慣了,根本就沒當一回事。
最近這幾年,秀秀的身體越來越差,咳血的時候蟲子越來越多。
而且每次持續咳血的時間越來越長,就在我來到陰陽寨子的前幾天,秀秀一病不起,隻要一醒來之後就一直嘔吐。
連續昏迷了好幾天之後,終於不省人事死了。
我問她到底生了什麼病,可是秀秀也說不上來,隻是聽蠱女婆子說秀秀肺不好,所以會咳嗽。
很明顯蠱女婆子並沒有說實話,她無非是找個理由搪塞秀秀而已。
秀秀的心裏也很清楚,自己的咳血的原因並沒有這麼簡單,隻是她不想問而已,即使問了婆婆也不會告訴自己。
我們聊著聊著,天色沉了下去。
夜晚外麵沒有一絲月光,天色很暗。
在我和秀秀聊得困意湧上來的時候,走廊裏麵忽然有了腳步聲,那腳步聲很輕。
是蠱女來了,她掌著燈,站在窗戶外麵,一動不動。
她是來提醒我們該出發了。
我叫醒了已經閉上眼睛的秀秀,小聲在她的耳邊喊著:“婆婆來了,我們該走了。”
秀秀有些困,雙手揉著那雙水汪汪的眼睛,有些迷糊的問我:“去什麼地方?”
我穿上衣服後回答:“我也不知道。”
秀秀穿著衣服打開了房門,看到了門口站著的蠱女,低著頭輕輕喊了一聲:“婆婆,我們去什麼地方?”
蠱女沒回答,手裏拿著燈下了樓。
我迅速出了房間,秀秀跟在我的身後。
我們跟著蠱女一直出了木樓,蠱女一直往陰陽寨子外麵走,來到了河邊的時候,河麵上已經有一艘渡船停在岸邊。
那渡船上麵掌著馬燈,我看得很清楚,是鬼渡船。
鬼艄公手上拿著竹竿,見蠱女來了,一直低著頭不說話,他從船上拿了一個條木板伸到了岸邊。
蠱女踏著木板上了船,我和秀秀跟在後麵。
秀秀見到了鬼艄公後忽然變得心情愉悅了,他朝著鬼艄公做了個鬼臉,笑著說:“李伯我們要去哪裏?”
已經坐到了船艙的蠱女忽然冷冷說道:“快點開船,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鬼艄公陰沉著臉,拿著手中的竹竿一撐,船朝著上遊的方向慢慢滑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