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以後,齊阿姨還在等我吃早餐,我就對齊阿姨說去工廠,然後,開車直接往車站去。現在馬路上的汽車明顯增多,前兩天車還少一些,那個時候我還尋思,如果交通都跟過年的時候多好。現在回城的人增多,好多單位都已經上班了,交通漸漸地變得擁堵起來。
這裏說起來是個車站,其實,就是一個發車點,是通往潘卓婷所在縣城的專線。背著行李的旅客熙熙攘攘的,我給潘卓婷打了個電話,說在出站口這裏等著,她說馬上就到了,讓我稍等。
我站在大門口抽著煙等著她,這時,莫爽給我打電話,問我還去不去工廠?說我不去玩撲克牌就玩不起來,我說出來接人那,不知道啥時候能回去,我讓他給汪總打電話,讓他去湊局。莫爽說:“自從嫣然回來,他就沉醉於溫柔鄉裏,再也沒有出過門。給他打電話,怕驚擾到他的美夢。算了,你啥時候來啥時候算,不來就不玩了,今天當休息。”
時間不大,潘卓婷就出來了,她穿著青色的毛呢長外套,半高跟皮鞋,看上去阿娜多姿的,背上背著包,沒有其它的行李。我迎上前去,她就一臉燦爛的對我笑著,我說:“後天才上班,你怎麼今天就來了?”
潘卓婷就說:“那你不是早就來了?”
我來是因為想陽陽了,沒聽說她在談戀愛,她在想誰呀?於是,我就對她說:“我早來是因為有事。”
“我也是因為有事。”說著,我們就到了車跟前。我把包幫她拿下來,然後扔進後排坐上,就說:“上車吧。”
上車後,我沒有急於開著走,問道:“你是去工廠還是去哪兒?我去送你。”
“工廠裏現在都是誰在?”她扭頭看著我問。
“值班室裏人就多了,我那幾個老鄉為了看家,都沒有回去過年。銷售科裏的話,就是小葛和韓傑的女朋友娟兒了。”我回答道。
“你那幾個老鄉還真不錯,算的上是你的鐵哥們了。小葛和娟兒兩個人在銷售科,那大林和韓傑肯定也是在那裏圍著老婆的屁股轉,我去了那裏也是礙手礙腳的。”她說道。
“那你要去哪兒?”我有點疑惑不解地問道。
她稍作沉思,忽然伸著頭問我:“趙有財,你今天還有別的事嗎?”
“有事。莫爽他們還等著我玩撲克牌那。”我說道。
“那不是小孩子的娛樂活動嗎,你們大人也玩?”
她的問話比陽陽直接多了,我就說道:“在你們看來,隻有小孩子才玩這個,可是,在我們那裏卻是很高級的娛樂活動。我記得以前在家裏的時候,隻要有空,大家就湊在一起玩,有時候都到了廢寢忘食的程度。跟你們不同,看個音樂會呀,玩個高爾夫呀,你們有你們高雅的娛樂活動,我們有我們的娛樂活動。”
我說了這麼一通,潘卓婷有點吃驚的看著我:“趙有財,你吃了槍藥還是怎麼的,我怎麼聞著有股火藥味?”
自從我過完年剛回來那天,媚媚、文朗、陽陽都在,我就提出玩撲克,可是,卻沒有一個人響應。我把撲克拿到茶幾上催促他們的時候,他們幾乎異口同聲的說不會。可是,去看音樂會,他們一個個那麼的聚精會神,而我卻是在呼呼打睡。從那,我就知道了我跟他們的差距。現在,潘卓婷也說撲克是小孩子才玩的。那意思我們大人的智商也隻有小孩子的水平。所以,聽到她這樣說,我就沒好氣的說了那麼多。
聽她說我的話裏帶著火藥味,我就又說道:“沒有火藥味,隻是感覺自己來到廣州好幾年了,怎麼還是不能和這個城市接軌,還是那麼的格格不入呢?”
“怎麼感到了自己的不足,還是感到了什麼差距?”她微笑著問我。
我就仰靠在椅背上,把玩撲克和看音樂會的事說了一遍。她聽完後說道:“趙有財,你想的太多了。其實,對於音樂會,我也不感興趣。你也看到了,聽音樂會的人遠不如看演唱會的人多。對音樂會感興趣的寥寥無幾。你大可不要為此事糾結,人各有特點,不一樣的。你身上的東西,他們沒有,他們有的,你可能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