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嗬嗬嗬,鳳老小子,你看今夜的景色還真是美啊,這滿園的花燈,這一桌子的美食,還有這美酒與夜空,如今老頭子我神醫的名望越來越高,而你也成了一人之下的大將軍了,你和恬兒丫頭的孩子們也轉眼間這麼大了,連最小的涵丫頭也如當年的恬兒丫頭一般大了啊!”
此時的眾位已然喝的差不多到量了,人上了年紀喝上些酒總是喜歡感歎歲月的無情,回憶下曾經肆意妄為的日子,我們的柳神醫和鳳大將軍也不無例外,無一免俗,柳神醫更是打著酒嗝,慢悠悠的悵惘起來!
“是啊,孩子們都這般大了,都可以陪著咱們拚酒了,以前啊總是愛老頭子老頭子的叫著你,這一叫竟叫到了我的兒子都可以喚你老頭子了,如今的我啊也不複當年變成了另一個老頭子咯!”
“是呀,如今我都從當年那不諳世事的小丫頭片子變成人母了,當年手執馬鞭英姿颯爽的站在人群中替乞丐出頭的時候從沒想過,有朝一日我竟能成為將軍夫人,頂著這尊貴的身份在人前盡顯雍容。”
柳大夫的一番感慨,引得這滿園盡是歲月留下的傷神,此時這三個在人眼中尊貴的三人,開始喝著酒回憶起了過往,像是說給這些小輩,也像是說給對方,更像是說給自己聽。
“臭小子,來,跟老頭子我幹一杯,嗝~想當年啊,還沒你們幾個臭小子和小丫頭的時候,你們爹和老頭子我啊經常一起喝酒,那時候你們娘還沒跟這老小子在一起,我們三個人啊經常一起喝酒,你娘古靈精怪的,每次都是隻剩下她這個酒量最差的小丫頭還清醒著,反觀我們兩個人啊………我記得啊有一次我們在山上喝酒,這二十幾年過去了為什麼上得山,為什麼沒辦法下山早就忘了,隻記得那天也是這樣的季節,老頭子我和你們爹娘躺在草地上喝著酒,看著天空,唱這歌,講著對未來的暢想,好不自在呀。”
“是啊,我記得那天喝的我連第二日怎麼下的山都忘了,夫人你還記得那次嗎?”
“嗬嗬嗬,當然記得啊,那天你的臉被蟲蚊叮咬的好多包,你為此躲了我好多日。如今想來,還晃若隔日,那天的情景還記得那樣的清晰,我還記得那日的天空也如今日一般繁星滿天,一彎殘月掛在繁星中間,咱們沒有今日的這些花燈點亮那夜晚,隻能借著那夜的星光與月光喝酒,聊天…那日還是半大孩子的我也沒有孩子們環繞身前,肆意的笑著夫君大著舌頭唱的跑調的歌,也沒有今日的這些點心水果,有的隻是那不知道在哪裏買的難喝的酒,可當日的咱們卻喝的如同瓊漿玉液般,甚是歡喜,咱們的身邊沒有這偌大的高牆大院和滿園的荷花與桃花,有的隻有漫山遍野的野花野草,和滿山的蟲蚊,如今……老嘍…”
“不老不老,柳爺爺和爹娘都不老,我的柳爺爺還是那個老頑童,爹娘還是風姿不減當年的。哥哥們你們說呢?”
鳳咫涵在一邊聽著,覺得一陣心酸,自己都已然進入了及笄之年,這桌上的長輩們即便再怎樣的身份尊貴,也終是敵不過歲月,為了不讓這樣的夜晚白費,便急忙的跳出來打破了這份淡淡的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