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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灰煙火色,吹散了幾多規則。
一大早,我們撇著嘴,迷迷糊糊出了門,“還有三年,我還要早起三年,”我自言自語的毛病又犯了:“算了,我也認了,以後長命百歲賴幾十年床補回來好了。”
沒想到開了學第一個找上我們的是那個極品會長,倒不是什麼大事,隻是新一學年餐廳有些手續需要辦,看這貨一個假期回來滿麵春光,八成是遇見什麼好事了。“學長,最近心情不錯啊?”他眯著眼睛衝處安一笑,看來還真是有好事。人說心情好好辦事,我們定租金的時候這就派上用場了,“學長,你看吧,我們生意剛有起色,收入也沒這麼高,這租金就占了一個月收入的將近一半,再加上其他消費,我們這活幹得也太難了,咱們這麼用心良苦,也就是為了給同學們多點福利,你說是不是。”極品會長不大講話,隻是一挑眉看著我們。處安知道這是要他接著說:“既然都是為了咱自己同學,那咱這就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啊,那這租金是不是太生分了點,我知道學校出這場地也是要收入的,對吧,那咱都退一小步,租金稍微降這麼點,我們也稍微嚐點油星,這整天沒油水的,工作也缺電動力不是。”
處安這睜著眼睛忽悠人的本事是越來越爐火純青了,雖說餐廳基本費用高,但是來的人更是不少,每天都火爆的很,有的時候甚至有人提前兩個小時過來領號,就算再物美價廉,那收入也是不低的,隻不過一部分要補給學校作分紅,又不少的支出,到我們手裏的總是沒夠,處安憑著能多撈點是點的精神,這麼好的談判機會肯定不會放過,我都想著他是不是在賬上也動手腳了,但一思量也不會,一是處安人品是靠譜的,二是在這麼多專業眼光下做假賬,沒有手段就是關公麵前耍大刀了。
極品學長也不是吃素的,沒有處安那麼費事說這麼多話,隻是露出虎牙微微一笑:“不行。”處安哪肯放棄,就差沒一哭二鬧三上吊了,得虧他是個男的,還是個覺得自己略有一點點傲骨的男的,才沒硬擠出眼淚,一轉眼就開始打感情牌。“學長,我們這外地來的大學生,無親無故的,也算白手起家了吧,把這餐廳做起來怪不容易,我還急等著賺錢談戀愛呢。”會長聽見談戀愛時眼前閃過一道精光,處安看得真切,於是接著說:“學長,你不知道,前些天我喜歡上一個學姐,她也是咱們學校的,經常去店裏打工,你說我們這賺錢不多,長久下來店也不好開下去是不是,開不下去了別說追不到學姐了,不是一個係,以後見不見得到都成問題啊,難道我這初戀還沒開始就要結束了麼。”“咳,行了行了,易處安啊,我這實在沒什麼權利啊,頂多給你降百分之十二。”這極品會長沒權利還有誰有權利,校董會看中他這老謀深算,啊不,目光長遠。又在會長基礎上下放了好多權限,這種問題上參考他意見也比較多,租金降多少,對他來說一句話的事。不過換句話說,降了百分之十三對於他這老狐狸也算是放了血了,難道最近真的遇到什麼好事了?
與此同時,林炙正在商學院磨那些眼裏時常泛著精光的校領導,具體結果還要等見麵才知道。其實想想,要是把林炙找過來和這極品會長談判,估計也是棋逢對手一時難分高下。不知道到底誰更勝一籌呢。
辦完事我和處安就老老實實上課去了,不是真聽話,是新學期有不同的課,有些課也許換老師,提前踩踩點看看哪節課不會大點名,方便以後翹課。
等到有時間閑下來和林炙說今天的情況,已經是傍晚了,即使是那時,我們也是坐在餐廳裏算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