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男人臉上堆起燦爛的笑容,嘴角誇張地向上彎著,畢恭畢敬地將齊天請進了車後座上,隨後自己才鑽進去,啪地一聲關下了門。這場景看得那十一個小弟睜大了眼睛,哦起了嘴。
車裏,光頭男人掏出了一盒軟中,抽出一根遞給了一旁咧著嘴嬉笑的齊天。又從褲袋裏摸出一把精致的zorro,鄭重其事地為齊天點上了。而後才自己抽出一支扔進嘴裏。
“龍仔,幾年不見玩的不錯嘿。”齊天先開了口,手搓著被叫做龍仔的光頭男人脖子上三兩重的金鏈子。龍仔臉上也沒變的不悅,依舊是那燦爛的模樣,索性摘下了脖子上的金鏈子,往齊天的手裏死死塞著。有轉而一臉正色,道:“天哥你老說笑了,當初要不是哥哥救了我,我都死十幾年了。”
齊天臉色微微一變,一個反手又把金鏈子塞還給了龍仔,一把攬住了龍仔的脖子,頭輕輕靠在龍仔耳邊,說:“龍仔,你是我當年最看重的小弟,可你太讓我失望了。”
聽完齊天這句話,龍仔頓時慌了,放在褲襠位置的中華和zorro也被抖掉了。不停地詢問著齊天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還有就是以後一定改之類的話。最後一個激動站了起來,腦袋瓜狠狠地撞到了車頂,疼得蹲下來捂住頭方才停止了說話。
齊天看到龍仔這樣,心裏也很是不好受,臉上的肌肉受到了神經線的牽引,時不時上下顫動著。他緩緩蹲了下去,麵對麵地看著龍仔,歎了口氣,說:“龍仔阿,你是我一手帶出來了,七年前離開的時候我放心不下你了,沒想到你... 老人們存幾個子容易嗎?操,你就這麼他媽地給榨了去。以前我怎麼教你的?忘了?”
捂著頭的龍仔突然聽出了點端倪,連著昨天刀疤臉一夥被打的事情,頓時明白了。他惡狠狠地瞪著車窗外正在偷看的刀疤臉,臉上猙獰成了一團,卷起褲腿抽出了一把五寸來長的英吉沙,穩穩地站了起來準備開門。
齊天見勢不妙,一把抓住了龍仔的皮革褲帶,往後就是一貫力,龍仔整個人便直直地攤在了座椅上。鋒利的小刀無意中還割傷了齊天的右手臂。
齊天隨便撕了塊座椅上的坯布,打了個結綁紮在了傷口上,可血還是慢慢滲了出來。龍仔看見齊天受了傷,啪地一下邊猛地從座椅上縮坐了起來,張著嘴半天不知道說什麼好,隻是額頭上的汗水止不住地往外冒。
齊天撲哧一笑,看著眼前笨拙的龍仔,齊天心裏也明白了,狠狠一個腦瓜蹦彈了下去,恢複了之前的笑容,又拍了拍龍仔的肩膀,說:“龍仔,你還是改不了以前那臭脾氣阿,哈哈,真他媽的像老子。”
聽見齊天這麼一說,龍仔反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連連點頭,話也顧不上說。
轉眼間,時間已經來到了10點,久別的哥倆在車裏是聊得盡興,車外的小弟早已經跑了一個。遠遠的樹林裏,刀疤臉喘著粗氣靠在一棵大樹上歇息,可當他想到自己老大那副猙獰的嘴臉後,腿又忍不住地跑了起來,鞋掉了也來不及去撿,隻是心裏憤憤地咒罵著,後患也就此留下。
...
良久後,齊天和龍仔終於相互嬉笑著打開車門從車裏躍出來,周圍的小弟無不是以尊敬的眼神看著兩人。
“龍仔,我得先回家了,你齊叔齊阿姨之前電話裏還老惦記著你沒來呢,你晚上必須給老子過來吃飯。”齊天嘴咧咧地向上翹著,笑著給了龍仔一拳。
龍仔自然地握著了齊天的手,眼睛咪咪向上,露出了一排白磊磊的牙齒:“天哥,沒問題,我晚上一定來。”說著說著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手往後口袋一鑽,出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一疊厚厚的紅色大鈔,又死死地往齊天上衣上的口袋塞著,說:“天哥,這點錢拿著,勞煩齊阿姨了,晚上龍仔我帶上全部兄弟,來見見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