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人的排場比起池田,也是不遑多讓,皮鞋在地上砸的踢踏作響,幾個人身子斜,讓開一條路來,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年帥哥走了進來。
陳馨媛臉上一軟,竟像是要哭出來一樣,隻是礙於倔強的本性,還要強忍著罷了。像陳馨媛這樣的孩子,孝順其實是有的,而且心腸好,耳根子也軟,但這事兒,從表麵上看,卻是是衝著坑騙他一身去的。
人的脾氣再好,都有逆鱗,都有不能容忍的地方,這陳馨媛的逆鱗大概就是討厭別人騙她,而且是自己曾經最親近最信任的人。
陳家如此,江潤如此,馬媛媛亦是如此。
我今天是沒有出麵的立場的,這讓我多少還是有些不爽的,且不說長久以來對陳馨媛的照顧,今天她們父女兩個得以見麵,其實說白了就是我一手策劃的。
一對父女,兩年未見,這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這一切都要歸罪與江家的頭上,隻要這父女兩個一通氣兒,這事情就算是真相大白了。
江家大概沒想到,自己花了兩年的功夫都沒有對陳馨媛洗腦成功,回過味來的時候,自然是要把所有的屎盆子扣在我的頭上的。
一開始父女兩個言辭還是很激烈的,不是到聊到什麼,兩人便是開始抱頭痛哭起來,旁若無人的樣子,看的我也是幾分動容,兩年啊,對於一個少不離家的人來說,是個多麼恐怖的時間長度。
這老爺子一身羊毛呢子的西裝,版型很正,五六十的歲數,身材一點兒都沒走形,頭發沒有染過,黑白相間,梳的一絲不苟的,一看便是個講究人。而且臉上也沒有什麼溝壑,顯然平時保養的還算不錯。
陳馨媛哭了一會兒,便開始說著什麼,這陳家老爺子的臉色越變越難看,這基本上我就可以猜到內容了。說了一會兒,兩人眼睛齊刷刷的朝我看了過來,這嚇我一大跳,我連忙看向別處去掩飾自己一直盯著他們的事實。
“凱哥,能過來一下麼?”陳馨媛對我喊了一聲。
“好,來了。”我裝作大大咧咧的回了一聲,卻是趕緊整理的下思路,首先,我知道陳馨媛的背景,但是對於這件事知情與否,我倒是是要繼續裝傻,還是痛快的說出實情,然後把江家的事情和盤托出?我知道陳馨媛很多細節一定沒有說,她怕事情鬧大,特別是馬媛媛這塊兒。
快步走在他們兩個麵前,這陳老爺子緩緩的伸出了手,我輕輕的握住,顯得很得體的樣子,每個細節都爭取做到最好,讓老頭子留一個好印象。
但是說他是老頭子,卻實還是有些冤枉他了,不僅皮膚好,這神態氣質也就是個四十歲中年人的樣子。
“叔叔好,我叫周凱,是陳馨媛的朋友。”我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恩,你好,我叫陳乾,是媛媛的爸爸,我聽說過你。”陳乾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意味深長的說道。
“小夥子古道熱腸的,挺不錯的。”陳乾繼續說道。
我突然意識到,不能裝不知情,因為指不定江家在陳乾麵前說了我什麼話,如果裝不知道的話,顯然是會被拆穿的,到時候再落得一個老油條的印象就不好了。
“叔叔言重了,那些都是我因該做的,我這次家池總旁敲側擊的告訴你,是在也是無奈,畢竟有些人勢力比較大,我不考慮自己也得考慮下家人的安安微。”我知道這時候這個場合這個語境,隻要提起家人,一定是會得到認同感的。
隻是一旁的陳馨媛聽我說出是我安排池田報的信,自然是一臉驚訝的看著我。
“我能理解,而且你的那些事情我多少都了解了下,雖然不一定說是完全正確,總之有個大概,如今我也能猜到其中的緣由,總是你的話我醒的過,還要感謝你這些日子對媛媛的照顧。”說完,這陳乾對我微微頷首,算是感謝了。
我隻是笑笑,撓撓頭,裝出一副憨厚的樣子。我的讓陳乾覺得我做的一切不是有著那麼多的糾葛,而是一切出於這憨厚正直的性格,這樣的話,才不會引起他的反感。
說是了解我做的那些事情,其實都是扯犢子,他大部分的事情一定是從江家那裏聽來的,江家能說我什麼好話?雖然說現在他能想到江家說的是我的壞話,但是先入為主,稍有不慎反而是坐實了那些負麵的評價。
我和陳乾的交流就像是拖著一籃子雞蛋過河一樣,稍有不慎便是全部陣亡,陳乾是那條河,蛋砸了他無非衝一下水就幹淨了,對我來說損失可就慘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