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金師傅有點坐不住了,他本來陪我來這裏,就是為了打探消息的,現在既然有一個現成的人在這裏,必須得挖點料才能回去,可不能白跑一趟。
“那你那個兄弟就真不能介紹給我們認識認識麼,既然你們說,那個銀風公司跟政府有關係,有很強的政治背景,這個我們也可以給你想辦法的,多幾個人多幾份力量,你說是不是?”
金師傅開始給出誘導性的話語,他沒有明確給出這個男人的好處,但是卻暗示他,我們是可以幫助他的,以此來讓他動心。
果然,那個男人神情有些猶豫,畢竟他們是受害者,憑什麼還有義務去替那個所謂銀風公司,保守秘密,倒不如多借幾個人的嘴傳出去,鬧的越大越好,到時候滿城風雨看,看政府裏的人還敢不敢縮著不站出來。
我見金師傅的話奏效了,連忙再添一把火,“我說你傻不傻呀?我們可是來誠心想了解實情,然後幫助你的,那個銀風公司害的你們這麼慘,你難道還想替他們保守秘密?有沒有腦子?”
“你說可不是嗎?怪不得這個銀風公司敢這麼大膽,大搖大擺卷了錢就跑,你們這些個傻瓜還在替他們擦屁股,真是讓兄弟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跟金師傅你一言我一語,都在互相添把火,讓這個男人動搖信心,雖然他看樣子很堅定,但是我也不是好糊弄的,注意看他的眼神以及動作,都能看得出來,他正在進行激烈的思想掙紮。
“我那個兄弟叫曹宇。”
在我跟金師傅的努力之下,這個黑男人終於開口吐出所有實情,包括他那個兄弟。
“他以前是公司的一個小職員,不過後來,得到一個公司高層的賞識,慢慢就往上開始爬,結果越往上升越覺得不對勁,公司很多都是不做實事的人,到處給人空口說承諾,但是背地裏卻搞些小動作,曹宇就覺得不對勁啊,想著法子開始去套那些高層的話。”
“那套著了嗎?”我忍不住出聲問,不得不說這個曹宇還是很有腦筋的,怪不得能明哲保身,沒受到多大損失,沒有被公司高層給出的利益所誘惑住,反而全身而退,可謂是功夫到家了。
黑衣男人瞥了我一眼,對於我打斷他說話感到不悅:“我那個朋友可不是一般的朋友,既然他發現了端倪,肯定能挖得出什麼,果然讓他挖到一些不少內幕,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想好了,要從公司辭職,不過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他辭職報告交沒多久,公司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說倒黴不倒黴吧!”
說歸說,還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顯然神情鬱悶的很。
可是我卻越聽越不對勁,如果隻是一個普通兄弟的話,這個黑男人幹嘛神色那麼緊張,剛開始還那麼扭扭捏捏不說,現在被我們威逼利誘說出來,卻總是藏著掖著的,看得我心裏總覺得好像靈光一現,但是卻抓不住那是什麼。
這時候,金師傅開口問:“那你那個朋友現在在哪裏?我們想見見他。”金師傅或許是覺得,這個男人還有很多沒說出來,等見到那個所謂傳說中的朋友,應該能得到不少石錘。
我這時卻突然靈光一閃,抓住了腦海中,總是抓不住的那一個閃光點。
“你就是曹宇。”我無比平淡的說出這句話,麵對我的赫然是,曹宇那張驚訝無比以及金師傅詫異的臉。
被我猜出來,曹宇也沒推脫,隻是淡淡開口問我:“倒是我小瞧了你,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被我戳穿身份之後,曹宇很明顯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脫下之前在我麵前的那份偽裝,變得淡定無比,根本就沒有之前一絲憤怒與焦慮的神色。
金師傅也附和著問:“哎,我說周凱,之前沒看出來啊,你看人功夫還挺有一套的,你怎麼知道他就是曹宇?我閱人無數,也沒看出來呐!”
“不是我看出來,是你的行動告訴我的,你說那個曹宇,之前在公司裏隻是個小職員,那我猜應該是跟文員差不多之類的工作,因為銀風公司就是一個皮包公司,不會做什麼體力活動,仔細看你的手指,很明顯就是長期電腦磨擦留下的痕跡。”
我說到這裏的時候,曹宇很明顯不太自然的,把手指微微彎曲,往裏麵收縮,避免讓我再次看那裏。
“但是你身子卻發福的很厲害,一看就不像近期做文職的人,反倒是,突然一瞬間虛胖,那應該就是你前不久被你公司高層賞識,然後慢慢往上升,工作變輕鬆了,自然也就開始享樂了。”我淡淡分析,神色間變得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