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蝶神情寧靜了下來,嘴角彎彎的說著這一切。
安看見了一個與在之前不同的女子。
更羨慕她的勇敢,她還有許多個數年去爭取自己想要的。
“安,你很得意吧,我總是能被你破壞,輕而易舉的破壞。”從剛才敘述的情感中掙脫出來,伊蝶厲聲說。
亦是自嘲。
“伊蝶,我有胃癌,沒有時間了,我破壞不了你。”安仰起頭,看著她,平靜的說。
一時間,靜默無聲。
她怔怔的看著她,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伊蝶,相較你而言,我唯一幸運的便是許墨一直愛著我,可是,在他身邊的是你,不是麼?當千帆過盡時,我的時間到了盡頭。”安嘴角彎彎的露出淺淺的笑容,眼睛一直爭著,不讓眼淚有機會落下。
最後的最後,沒有敵人,不再有敵人,在生命中出現過的人都可以安好。
伊蝶呆住,聽著她說,一句話卻也說不出來。
她該開心的不是麼?
安從床上下來,赤腳走到伊蝶的麵前,執起她的手握住,說“我來這裏,隻是希望最後再看看子熙,沒想到連你一起見了,那麼,祝福你們。”
她沒有想到自己的喉嚨會梗咽,為這個一直以來的敵人。
原來,那些所謂的小兒女情仇,在死亡麵前,那麼渺小。
“他知道麼?”用力咽了咽口水,她問。
安搖搖頭,笑的有些淒涼,說;“怎麼能讓他知道,我會永遠的不見了呢。”
一直以來以為自己是最愛他的人,其實不然,她隻是為得不到虛榮迷惑了。
她要死了?
忽然間難過起來,一直希望消失的人,不久就真的要消失了麼?
兜兜繞繞,直到現在才明白,誰也沒有欠了誰,當日,畢竟也是她親手毀了她的幸福,那一別,整整四年。
再重逢,曆盡艱難,彼岸竟是永別。
跌跌撞撞,終是為情所傷的女子。
冰冷空蕩的辦公室裏,角落裏的綠色葉子,失了光澤,聳答著肢體,那麼頹廢,陽光照不出生氣。
一夕間,他已倦態百露。
人還是那個人,隻有他知,失了她,他便不再完整。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墨哥,都已經安排好,所有記者也已到位。”顧程站在他的麵前。
“做。”重瞳收起,盡是狠色。
膽敢傷害她,便要付出最嚴厲的代價。
他要她看見,她定知道,他的苦心。
顧程沉聲走出去,心裏明白,定是和那人有關係,否則憑許墨的性子,怎會多關那閑事。
“安,那不是江琳的男人麼?”彼時,坐在沙發上的伊蝶突然跳起來,對著安喊道。
同是一夕,變了兩個女子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