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茵站起來,大聲說:“老師,是徐紅兵先抓我的頭發。”
徐紅兵說:“我不是故意的,你的頭發碰到我的桌子了,我動桌子不小心碰到的。”
培茵心裏說,哎喲,真是看不出來啊,這小子還是個腹黑的,哼,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能扯了三次?
培茵說:“老師,他就是故意的,他扯了三次,而且他還偷著笑了。”
徐紅兵說:“沒有,我沒有。”
王老師看著教室裏因為這兩個孩子嘰嘰喳喳說話的別的孩子,心裏煩躁的不行,把講桌上的黑板擦使勁一拍,“啪”的一聲,教室裏 一下子鴉雀無聲,王老師皺著眉頭,說:“你們倆先去教室外麵站著,別的同學繼續上課。”
培茵本來也沒有指望這位王老師能公平的處理這件事情,聽話的去教師外麵站好,徐紅兵可沒有培茵這樣強大的心理素質,聽說讓自己去教室外麵站著,哭哭啼啼的跟在培茵的身後就去了教室外麵。
剛入夏的太陽很是明亮,已經是上午最後一節課了,這個點的太陽明晃晃的掛在天上,感覺很炙人。
培茵四處看了看,教室外麵都是太陽曬的地方,沒什麼陰涼,讓她就這麼聽話的站在太陽地裏,培茵才不幹呢。
一年級的教室在校園的最西邊,校園的圍牆跟教室之間還有一小塊空地,因為還沒有到正午,這個小小的空地貼著教室的西山牆邊上還有一小溜的陰涼之地。
培茵二話不說,拔腿就去了陰涼地,頓時覺得渾身舒坦。
徐紅兵別看對同學很跋扈,對老師還是很敬畏的,被老師罰站到教室外麵,那就得老老實實的在教室門口站好了,這樣才能體現自己的認錯態度不是,所以徐紅兵就老老實實的站在門口的大太陽地裏。
站了一會,徐紅兵就滿頭大汗,看看在陰涼地裏愜意無比的培茵,徐紅兵心裏非常的糾結,雖然站在太陽地裏體現自己的認錯態度,但是實在是太熱了啊,看看人家沈培茵,站在陰涼地裏,一點汗都沒有出,要不自己也去陰涼地吧,站在這裏實在是太熱了。
培茵不知道徐紅兵的糾結,站在陰涼地裏還在想回家之後怎麼跟家裏人說這件事情,沈家這麼多孩子,從大哥培華到姐姐培芝,可沒有被老師罰站到教室門口的事情呀,一會下了課,那可得是全校師生都能看見的事情呀,雖然自己覺得沒什麼,萬一家裏人嫌丟臉怎麼辦?
學校的廁所在校園西南角,那邊還有一個角門,穿過那個角門就是老師以及孟教授還有女知青的宿舍區了。
培茵正在琢磨這件事情呢,聽見一個聲音問:“培茵,你怎麼在這裏站著?”
培茵抬頭一看,是自己的嫂子劉瑜茜,估計是去上廁所吧,結果看到自己站在這裏了,要知道,被老師攆到教室門口罰站的學生可不多呀。
培茵說:“劉老師,王老師讓我到教室門口站著。”
語氣非常平靜,平白直敘的,既沒有害怕,也沒有害怕,當然了,也沒有高興之類的情緒。
劉瑜茜是個及其護短的人,這是培茵在這幾個月的接觸中知道的這個事情,果然,劉瑜茜廁所也不去上了,一把拉起培茵的手,故意站在教室門口,大聲說:“走,跟我去辦公室,一會放學了直接回家。”
本來培茵不想這樣的,覺得要是跟自己的嫂子跟王老師打對台影響不好,可是看著劉瑜茜的臉因為氣憤已經有些紅了,心裏一下子就暢意了,拉著劉瑜茜的手,說:“好!”
王老師從教室的窗戶看著牽著手走的兩個人,臉上的神色晦暗不明,對站在教室門口滿頭大汗的徐紅兵說:“你進來去坐下吧。”
劉瑜茜帶著培茵去了老師辦公室,辦公室裏已經沒有幾個人了,沒有課的老師已經回家吃飯了,劉瑜茜是因為要等著家裏的幾個孩子這才沒有走的。
劉瑜茜說:“跟嫂子說說,怎麼回事?”
培茵就把事情這麼一二三四五的說了一遍,劉瑜茜說:“你做的很多,以後要是再有人這麼欺負你,你就這麼幹,你打不過還有嫂子呢,咱不能被他們這麼欺負。”
培茵想起以前的時候培田跟田小民打架,沈父說的那些話,覺得現在自己有這樣一個大嫂真好。
培茵說:“我是氣不過才打的他,咱爹說咱們家的成分不好,還是少惹事的好。”
劉瑜茜說:“我看誰敢說,嫂子跟你說,嫂子的父親可是當兵的,誰要是惹你你就報你嫂子的名號,看看誰還敢欺負你,成分不好怎麼了,有嫂子在這裏我看看誰還敢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