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爺從柴房的角落裏找出一個木頭箱子,箱子不是很大,兩邊有個銅扣,看樣子能拴上一根繩子背著的。
幾個孩子好奇的看著二爺爺把那個箱子拿到院子裏,找了個笤帚把箱子上的灰清掃幹淨了,扭了那個銅扣一下,箱子一下子就開了,幾個孩子都上前擠著看裏麵是什麼東西。
培茵看去,裏麵整整齊齊的放著一整套的工具,看樣子有切的有割的,還有磨的,二爺爺臉上的表情很奇妙,有懷念還有傷感,培焜說:“二爺爺,這是做什麼用的啊?”
二爺爺說:“這個呀,是二爺爺以前跟著師傅做雕刻用的,二爺爺好多年都沒有動這個了呢。”
周藏說:“二姥爺,這個是荊條的根嗎?我還以為是樹枝呢,看著不像是樹根呢。”
二爺爺說:“這個可是好東西呢,這個是已經曬幹的荊條的根,咱們南嶺上那些荊條棵子雖然也有些年頭了,能有這麼大的一個荊條根也不多見呢。”
周藏說:“二姥爺,你這些工具真好看。”
二爺爺有些懷念的說:“這個箱子還有箱子裏的東西呀,可是有些年頭了,這個還是我十幾歲的時候跟著學習雕刻的老師傅送給我的呢,這套東西在那個老師傅手裏也有些年頭了。”
二爺爺說這話,挑了一個小矬子,仔細的挫著荊條根,沒一會功夫荊條根上就幹幹淨淨的了。
二爺爺說:“你們先去外麵玩吧,這個要做好還要些時候呢。”
周藏說:“那好吧,二姥爺,你可得給我做的好看點,我還要用這個去打仗呢。”
二爺爺笑嗬嗬的說:“我的手藝你們放心就行,一定給你做一把好看的槍。”
省全大娘跟沈母在東廂房聽到院子裏的動靜,跟沈母說:“咱們這一塊的荊條長得多,那個荊條根可是雕刻的好原料,二叔的手藝可是非常的好呢,當年我們結婚的時候二叔還親手雕刻了一個荊條根的筆筒送給我們,那手藝真是沒的說呢。”
沈母說:“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呢,自打我們回來就沒見二叔做過這個呢。”
省全大娘說:“解放之後沒幾年這個就沒有做的了,大家都吃不飽肚子,誰還有那個閑心去做這個呀。”
沈母說:“這些手藝就這麼丟了實在是可惜了。”
二爺爺給雕刻的衝鋒槍,著實讓培茵驚豔了一把,雖然荊條根原本就是個衝鋒槍的樣子,但是有了二爺爺的精雕細琢,那個形狀就更趨完美了,二爺爺還在上麵上了一層清漆,摸上去光滑冰涼,有真的衝鋒槍的觸感,見過大場麵的培茵都這樣驚豔了,更何況幾個男孩子呢,培茵看他們的的樣子,直接都看直了眼睛,培焜跳著腳,拉著二爺爺的衣袖喊:“二爺爺,快給我看看,快給我看看。”
二爺爺笑嗬嗬的說:“一起看一起看,等再找到合適的荊條根呀,二爺爺再給你們做。”
周藏佩服的說:“二爺爺,您手藝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