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是一片豔陽天,轉眼間已經有些陰沉,毛可可駕車行進在盤山公路上。說這是公路是有些勉強的,坑坑窪窪的更像是山道,毛可可聚精會神的開著,許是從未跑過這樣倒黴的路。
張傑瑞倒是睡得很香甜,車子的搖晃反而成了他的搖籃,不時還朝另一側翻個身,鼻孔舒服的哼上兩聲。這惹得毛可可嫉妒不已,踩油門的腳狠狠踹了他一下。張傑瑞呲牙咧嘴的醒來,問道:“到了嗎?”
“誰知道,這鬼地方太難找了,車載定位係統上沒有這條路。”
“哦,不著急,你慢慢找,我再睡會!”
張傑瑞說完話還真是斜躺著又要睡,毛可可的高跟鞋動了兩動,還是忍住了。就看在他吃了這些苦的份上,今天不與他計較。沒想到張傑瑞這覺睡的歡快,不一會又打起呼來,聲音婉轉悠揚。
前麵又是個大轉彎,毛可可放慢車速,小心翼翼的挪過去。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要是張傑瑞醒著,十有八九會笑話她。毛可可就是這樣,外表上讓人覺得風風火火,性格也是大方開朗,但畢竟是個女孩子,膽子還是小了點。
終於又看到一個村莊,車子穿過一片梯田,終於可以看到村口一塊石頭上的字,寫著“神泉莊”。
“到了,死豬!”
毛可可的高跟鞋用力踢了張傑瑞小腿上,臨了那鞋跟還在腳腕上擰了一圈。
“哎吆!我這腳怎麼這麼疼啊?”張傑瑞醒過來,搖下窗戶看外麵的景象,卻隱隱感覺腳好痛。
“路上太顛了,你的腳自己摔的!”
“哦!”張傑瑞雖然有所懷疑,可也苦無證據,有證據也沒法找毛可可的麻煩,這麼俊的一個人兒,罵兩句都不舍的,何況是打。
這腳還真是疼,張傑瑞一瘸一拐的下來,車外的天氣有些冷,寒風一個勁的吹。遠處一個背著柴火的人走過來,脊梁因為身上的負重更加傾斜,棉衣已經很破舊,不少地方露出了棉花。
“大叔,請問寶叔家怎麼走?”
那人好像愣住了一般,杵在那裏並不答話,黝黑的臉龐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光禿的前額有幾根亂發耷拉在那裏。
“你是傑瑞?”
“啊……”張傑瑞這才瞪大了眼睛看,那人幹脆把柴火仍在地上,臉上難得擠出點笑容,“二叔?”
這人正是張傑瑞去省城路上遇到的喜子二叔周發奎,張傑瑞跟著他幹了一段時間的小工,為此沒少受他的照顧。後來周發奎因為媳婦得病趕回來,張傑瑞與工頭產生矛盾,幫助周發奎討回工錢。記得在車站分別時還說什麼有緣再見,沒想到兩人一別數日後又在這裏相見,緣分這東西還真是存在。
“傑瑞兄弟,你怎麼來這裏了?去家裏坐坐吧!”
村子裏的路太過崎嶇,已經不允許毛可可把車開進去,隻得把張傑瑞買的一大包東西搬下來。張傑瑞打量寶叔的麵龐,過去坐坐是應該的,隻是自己還有事情,而且這天變幻不停的樣子,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下起雪來。
“二叔,一會還有事情,我找寶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