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苒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本來積壓的滿腹指責與憎恨，被他一句“已經不算夫妻”徹底擊垮，腦海一片空白，雙唇隻是因為怒氣而顫抖，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如果不是夫妻，她已經沒有立場再聲討他的罪惡！
裴斯特依舊保持著完美無缺且疏冷的笑，“人類法律中規定，夫妻分居超過兩年，視為自動解除婚約。巫族法律和血族法律中則是分居三年，視為自動解除婚約。所以，無論從哪一條法律來看，我們都已經不是夫妻。”
他這簡單的幾句話徹底斬斷她的暗藏心底的希冀。
裴斯特唇角微揚，優雅彎腰，幫她整理了一下淩亂的黑發。“苒，如果你能不這樣全身帶刺，我會拿你當巫族公主來對待。我們相互尊重，不再有咒罵和勾心鬥角。”
見她冷著臉沉默不語，他無所謂地聳肩一笑，偉岸身軀被背後的燈光映照，濃重的影子籠罩著狼狽不堪的莫苒。
“如果你想聽我的道歉，我滿足你的願望！我鄭重地為我之前所做的一切感到抱歉，我們結婚，我卻沒有給你幸福，是我違背在婚禮上的誓言，我的確有錯。其實，如果你想一想也該明白，我之所以疏遠你都是有苦衷的。而且，我用我的羽毛化成靈鷲接近你和兒子，也是為了保護你們。”
莫苒哪有什麼心情思考他的對錯？她陷入深深的疑惑，也發現自己已經看不透他。她本以為他是要把她鎖在這裏一輩子的，而且，她也做好了複仇的準備。突然聽他這樣解釋，她反倒是有些悵然若失了。“你……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們再也沒有關係，你自由了。”
莫苒像是被重擊了一拳，差點仰進背後的水池裏，自由，本應該讓她欣喜若狂，可是……她隻是心痛。不知道為什麼眼眶裏會突然滾出液體，簌簌而下，無法遏製，“既然我自由了，為什麼不把鎖鏈打開？”
“你對兒子漠視三年，我當然要好好懲罰你一下才能放過你，那些字寫完之後，我再打開鎖鏈也不遲！”
“你……”
他一改剛才的邪惡魔君樣兒，彬彬有禮地給她一個大禮，“苒公主好好休息，這裏一定會讓你賓至如歸！”
卑鄙！無恥！什麼賓至如歸？！呸！他壓根兒就是在和她玩陰謀詭計！“你最好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
“我會記住的，而且，我記得很清楚。”裴斯特戴上門，叫了艾瑪進來伺候，並叮囑她不準被莫苒打開鎖鏈。
裴斯特根本沒有去處理什麼政務。在血族，白天也沒有什麼政務，早上的會議不過是緊急軍務而已。他可不像狄克那樣愚蠢，整個血族連一支像樣的軍隊都沒有，隻靠他的月影石組織來暗中維係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