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特見奧蘭多忙著調顏料,又試探著拉著椅子坐到他近前,“兒子,我幫你調顏料好不好?”這樣的工作他應該還是能做的。
“你連畫筆都不會拿怎麼幫我調?”奧蘭多鼻孔哼氣,“怎麼不去找你的茹蒂?你不要我和媽咪,就幹脆不要來找我!我可不是沒人要的可憐蟲,我要和媽咪一起過,你走!”
“父王沒有與茹蒂怎麼樣。”
“宮裏已經傳開了,因為茹蒂給你戴綠帽子就對媽咪大吼大叫,哼!我這輩子不會原諒你!”
“奧蘭多,你真的要這樣嗎?”為什麼小孩子總是忘恩負義出爾反爾?前些日子還歡天喜地地抱著他買的變形金剛樂顛顛地冒泡,此時此刻卻又拿他當仇敵了。
“是,我就是這樣!”奧蘭多給他一個“看你能把我怎麼樣”的眼神,繼續忙自己的畫作。
父子倆正杠對杠,卻把在教室門口的佐恩逗笑了。
酒會那天晚上他和奧蘭多下棋慘敗了兩盤,心裏一直憋著火氣,今兒本想來找這小家夥“報仇”,走到教室門口瞧見這一幕,不禁心情大好。
他邁進來,優雅無聲地彎身,撿起丟在地上的畫——被裴斯特的毀掉且快要完成的那幅。
“看樣子,我們的王子殿下又要被老師罰嘍!還有三個小時就交作業,現在卻要從零開始做起,嘖嘖……可憐的孩子,再也囂張不起來了。”那天這小子耀武揚威地贏他兩盤,總算是出了這口惡氣。
奧蘭多知道他是為了那兩盤棋來挑釁的,專注畫畫,隻當沒有看到他。
裴斯特無奈地瞥佐恩一眼,“已經火燒眉毛了,你就口下留情吧。”
“你這個當爸爸的幫不上忙了吧!小時候讓你學畫你不學,管你兩句還說我多事,這就叫做書到用時方恨少。”佐恩說著,坐到奧蘭多的左邊,與裴斯特一邊一個看著他作畫。他看了眼手表,很壞心地開口,“奧蘭多,伯父提醒你哦,你的手如果再發抖真就完不成了。”
“你們兩個好煩,不要一直吵我。”
佐恩端看了一會兒手上那副廢掉的油畫,譏諷瞥了眼裴斯特,又開口,“奧蘭多,要不要伯父幫你?”
“你行嗎?”奧蘭多非常懷疑,“下棋你都輸給我。”
“話可不能這麼說,你伯父我佐恩.肯特親王在中世紀可是最著名的油畫家呢。如果你老師知道這是我們兩個合作完成的,一定會誇讚我們家庭和睦,並獎勵你一個大獎。”
奧蘭多凝眉,“你的動作能有多快?老師說油畫要……”
佐恩把他拉到身邊,指著廢掉的畫上那條刺目的綠色線條給他看,“小子,你信不信伯父能將這一條線化腐朽為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