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豔的散發著黑色幽暗的光芒的火焰,仿佛可以將整片天地的陽光都給吸收進去,白色的塵埃如同漫天飛舞的柳絮一般,散落在四周,然而這如同柳絮般的白色灰塵,每一寸每一縷每一絲都沾滿看不知道到底是何人的鮮血,不知道在這一寸白埃之上有多少無辜村民在竭盡全力著失聲呐喊,然而卻無濟於事。
小川的眼眶上隱隱約約著噙滿了淚水,一向無憂無慮的可愛臉蛋上如今也露出了世俗的表情——憤怒,表情本應該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喜怒哀樂懼怒,或微笑,或單純,魔界的某個著名的人類研究學家說過,人麵部有80塊肌肉,可以產生7000多種不同的表情,葉塵見慣了或畏怯或害怕或不甘或假笑的表情,雖然小女仆葉萱總是在擺出一副笑臉,但是在魔界呆久了,葉塵見慣了那樣的笑容,已經分不清楚哪些是真的,哪些又是假的了。
人類可以做出七千多種表情,有些表情見人做的多了,也就不值錢了,其中在魔界微笑最便宜,憤怒最常見,而像小川這種整天掛著無憂無慮一臉單純的表情的丫頭,簡而言之言而簡之,一言以蔽之,像小川這種丫頭,估計在魔界裏麵呆不了幾天,就得被惡魔吃著連骨頭都剩不下了。
……
不多時小川抬起頭來,盯著葉塵,問道,“黑袍在哪呢?”
葉塵搖了搖頭,安慰道,“九黎部落當年逐鹿一戰之後,退守雲州,雖然不太肯定,如果細心查找的話,在雲州地帶應該可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不殺黑袍,誓不飲酒”說完之後,小川突然就像是被抽出了脊髓一般,整個人都癱軟了下來,葉塵歎了一口氣,心想不如還是再施展一次修改記憶的魔法吧,不然讓小川一直背負著這樣的記憶,自己也就罷了,早就已經習慣了,那種場麵隻不過是讓葉塵終於回想起來了自己的真實身份罷了。而對於小川來說,那可真是無妄之災了,莫說前十幾年,就算是後半輩子,說不定小川姑娘都不會再見到這樣的血腥而殘暴的場麵第二次。
葉塵將小川攙扶了起來,躺在葉塵懷中的小川姑娘苦苦而淺淺笑了一下,“有些事情是不能遺忘的,不是嗎?小葉子?”葉塵楞了一下,未經思考著便點了點頭,當攙著小川離開了用作實驗室的地下廣場之後,才突然回味了過來,小川雖然單純,但並不愚笨,然後他便歎了一口氣,“有些回憶是沉重的擔子,挑在身上之後如同背負了大山一般,走也不走動,停也停不下,不如忘記了才好啊!”
小川仰著身子,臥倒在墓室外麵的草地上,將葉塵說的話左耳進而右耳冒了出來,一副沒有將葉塵的話放在心上的樣子,既然當事人都這個態度了,葉塵也就沒有什麼可說的了,然後又突然想到了什麼,對小川說了一句,自己就重新走進了地下廣場的通道裏麵。
黑炎依舊在無聲無息著燃燒著,白色的灰塵依舊漫天飛舞,整片廣場堆砌滿了厚厚的白色的灰塵,說起來,這一招黑月之炎基本上將葉塵所有的魔力都給耗盡了,隻不過,還是那一句,有魔力,任性,再加上葉塵雖然也稱得上是心狠手辣,但是最近幾個月早就修身養性了起來,一時間見到那麼慘絕人寰的場景,收斂不住,便放出了十二輪黑月之炎,將這片數百平方米的地下廣場燒著是一幹二淨。
後來冷靜下來之後,葉塵突然想到了不對,按照族長所言,黑袍在此乃是為了進行某種不為外人所知的實驗,葉塵對於“實驗”這兩個詞可是非常了解的,據魔界百科上所解釋:實驗,指的是科學研究的基本方法之一。根據科學研究的目的,盡可能地排除外界的影響,突出主要因素並利用一些專門的儀器設備,而人為地變革、控製或模擬研究對象,使某一些事物(或過程)發生或再現,從而去認識自然現象、自然性質、自然規律。
既然是實驗,那麼不管實驗過程如何,有兩樣東西是必不可少的,實驗目的和實驗結果,成功也好失敗也罷,想來黑袍必然是懷著某種強烈的願望來進行這場實驗的,並且好像還取得了成功,然而葉塵卻隻能從這沾滿了血腥和汙穢的地下廣場看出一點,折磨,黑袍用各種刑罰工具,千方百計著折磨著實驗體,也就是這個村子裏麵的村民,看起來更像是滿足自己內心的變態欲望而不是實驗,看起來更像是施暴而不是實驗,看起來更像是蹂躪而不是實驗,然而,這還真的就是實驗,從族長的話,和葉塵一路的遭遇看來,黑袍好像在進行著與人體變異有關的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