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德每天下午都例行給去海南旅遊的李少山打電話,報告廠區生產燒紙的進度以及一些日常瑣事。
今天掛了電話他格外的高興,因為李少山在電話中做出了明確表揚和指示,明天就可以正式的開倉賣紙了!批發價每刀40元,比往年加價了近一倍還多。
眼看就到清明了,整個城市甚至半個省份都在鬧紙慌,相信近半月積攢下來的幾百上千噸的燒紙一定能賣出個天價來。
“李猴子,你安排人手加強一下管理,山哥說了,明天開始賣紙!一會你貼張告示到門前告訴那些傻逼司機們都把錢備足嘍!”方大德氣勢十足。這些天他可是憋足了幹勁的,就怕廠子的生產跟不上,影響山哥以及背後整條利益線上的各位大大們。現在整個廠子裏能站人的地方差不多都堆滿了燒紙。
足足半個月了,工人們加班加點,機器從不停運,而生產成本和工錢竟然還比李少山定下的節省了二成之多。
“放心吧德哥保證安排妥妥的!”李鑫頭發錚亮,夾著的手包裏除了手紙就是把菜刀。
“行,你辦事哥放心!等回頭這段事過去,你小子手上有了錢少去撩那些小媳婦的騷,聽見沒有!都是一樣的屁股花那冤枉錢幹嘛?!”方大德順便還悉心教導手下:“你們也聽著,這次山哥少不了給大夥甩錢,都省點花,除了回家孝敬老娘之外少往女人身上搭!”
眾小弟齊聲喊好,都說一定一定。
“就是嘛,德哥你就放心吧,俗話說的好,鐵子長鐵子短,鐵子有事沒人管!我們一定把錢花在刀刃上!”李鑫銀笑道“知道什麼叫刀刃不?不知道吧,就是開發新鐵子時搗動的韌勁!”
大家又是一陣轟笑。紛紛拿出煙,酒來孝敬方大德。好像回到了那個大口吃肉大稱稱金的年代。
很快,一張大紅紙張貼出去,上麵的價格立刻引起一眾司機貨主等人的不滿,但在人屋簷下又能如何?而且現在哪哪都缺紙,最後反正還不是把價錢加上去賣給別人。
賈瘸子站在新堆好的草垛旁狠狠的吸了口煙,然後將抽了半截的煙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奶奶的40一刀燒紙?這不是宰死人不要命嘛!!”
“老鄉,你在說什麼呢啊?!什麼宰死人不要命?”林鵬飛走到草垛旁才發現草垛邊站著個人,連忙將手中的特製“房梁”收起。
賈治國斜楞眼睛看了看林鵬飛,警惕地問道“你是誰?”
“哦,我聽說這個村有批發燒紙的,所以一路打聽著過來想批點!”林鵬飛解釋著,感覺眼前的人有些眼熟。
“買燒紙?那邊!”賈治國不滿的道“你買燒紙怎麼跑到我這來了?”
“嘿嘿,那個…其實我是想順路過來方便方便!”林鵬飛暗道,要不是草垛的位置正好位於燒紙廠的南頭,正巧是三角形的尖角方位且是正南方我還不來呢!
不過話說回來與燒紙廠後院僅幾十米的草垛堆對於林鵬飛這次布置風水位來說正是一處不可多得的好位置,“草垛”其實可以用來當“火眼”的。
此時正是春季刮大南風的時節,這處草垛正好處於順風的位置上。
不過現在看見了草垛的主人,林鵬飛心裏還有些後悔,自己怎麼好意思把人家一個殘疾人家的草垛給點了呢?是不是等事後想辦法給他家些補償呢?
“方便?”賈治國眼角一立。
“對對對,大爺,這草垛是你家的不?能不能讓我……”
“給我滾一邊去!滾!草…”賈治國心想自己就夠窩囊的了,虎落平陽被狗欺,稻田被汙水淹了自己沒能耐找回場子,現在草垛剛堆好就有個毛還沒長齊的小子想跑來拉屎?這還了得。
林鵬飛一瞬間從賈治國讓人厭惡的表情上想到了一個人,這下沒有猶豫。隻聽林鵬飛“草你奶奶老子就跑你這拉屎你能如何?”的罵了一句就往草垛後方就跑,賈治國根本追不上,隻是惡毒的咒罵著,隨手還將手中的拐扔了出來砸向林鵬飛。
林鵬飛輕鬆接住,跑到草垛的後麵沒人的地方將“房梁”扔到了草垛上當然沒有拉屎。
“你媽了個逼的把我拐杖還我!要不我要了你的命!”賈治國罵道。
“哈哈…”林鵬飛跑向燒紙廠,邊跑邊將手中的“房梁”夾到了拐杖的三角結合處。
在距離十幾二十米處用力一掄,將夾著“房梁”的拐杖扔進到了燒紙廠院裏其中的一個平頂房上,然後撒腿跑掉隻留下幹瞪眼的賈治國在那罵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