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章 奇妙的感覺(1 / 2)

沈婉清真想號啕大哭一場,為何命運對自己如此不公。背井離鄉,丈夫早亡,現在又要眼睜睜的看著唯一的兒子死去,她真的要崩潰了。

林鵬飛是她的一切,此時沈婉清真想“痛快”的讓自己就此昏死過去,不再去理會那生離死別的痛苦,但理智戰勝了她的喪子之痛…

“我必須要做點什麼去救我的兒子!”沈婉清將兒子的身體輕輕的,小心的放平,然後含著熱淚去按他的人中,敲他的臉,垂他的胸…

幾分鍾過去了,這些都無濟於事,沈婉清做到最後近乎瘋狂的敲打著林鵬飛!她無論如何不想相信自己的兒子就這麼離開自己。

兩個鄰居上前扶住了沈婉清,無奈的搖了搖頭。

沈婉清的其他鄰居們不忍看這傷心的一幕,唯有拿著電話衝裏麵咆哮:“救護車,救護車呢?你們怎麼還沒有到!!什麼?加油站堵車?你們是幹什麼吃的!”

吃的…吃的…大鵬曾經說過那東西比人參還寶貝著呢……沈婉清突然之間好似想起了什麼,掙脫鄰居跑向被炸掉門的冰箱,從冷凍室裏麵拿出那塊用保鮮膜包裹得很好的“山精”,瘋狂的撕開包裝然後拿菜刀猛砍,猛砍之下總算是剁下了幾口,沈婉清毫不猶豫將之扔到了自己的嘴裏,然後不要命的咬著,嚼著。

冰凍山精堅硬無比,沈婉清咯得滿嘴是血連牙都掉了兩顆,但她不在乎,最後總算是咬爛了一些,她連忙塞進兒子的口中,然後再咬了一塊,咬爛了之後又塞進了一些,然後再咬,再塞,幾近瘋狂的她終於在聽到了救護車的警報聲時昏了過去。

救護,消防,公安人員紛紛趕到,一個醫生一個護士兩個抬擔架的先衝進屋裏,按照鄰居的提醒,先給林鵬飛做心電圖,量血壓、紮腎上腺素針。

公安人員拉出境界線,請出看熱鬧的人員,將現場保護起來,然後跟消防人員排查爆炸物,但找了一圈也沒找到爆炸物,更沒整明白屋子裏是怎麼搞成這樣的。

護士量罷血壓對醫生輕輕搖了搖頭轉身走向另外兩人,醫生也是一樣,提起心電圖箱無奈的搖了搖頭,也懶得在翻眼皮看瞳孔或者清理林鵬飛嘴裏的血跡和不知名的沫子。

公安人員皺皺眉,死因不明,這得先拉到屍檢中心。

幾分鍾後,孫海濤與沈婉清被擔架抬走,送去醫院搶救,而林鵬飛則被殯葬車輛拉走。

小城不大,沒有建設單獨的屍檢中心,公安局隻是在殯儀館內有個特定的單間存放需要屍檢的遺體。

當殯葬車司機是美差,高工資、受人“敬重”、小違章啥的交警根本視而不見,為了能讓死者一路走好,更是能收到家屬的紅包和香煙等物孝敬,但是遇到像林鵬飛這種就比較倒黴了,抬的時候沒人幫忙還得加著小心不說,走的時候還沒有家屬陪同前往,得不到孝敬啊。

司機無奈,唯有自己拿著警察開具的證明單子往城外開去,一路上車開得飛快,什麼坑啊包的,根本不躲,礅不死你!讓你知道啥叫西行之路坎坎坷坷。

林鵬飛躺在麵包車後麵的大“抽屜”裏,頭後腳前被裝在屍袋裏,一路的顛簸令他嘴裏,食道裏和不少流進了胃裏的山精渣加速分解,幾分鍾後,尚有溫熱的心髒迎來了一股暖流的衝擊,而隨著那暖流的衝擊心髒慢慢複蘇著,幾分鍾後,迎來了第一次跳動,那跳動的力度雖然很弱很弱,但卻可以將一縷縷熱血泵向林鵬飛的身體各處。

漸漸的,林鵬飛開始有了意識和感知,他好像能看到自己和自己周圍的一切,就像是電腦上第三人稱遊戲一樣,居高臨下的他正看著自己的身體裝在袋子裏被兩個人用板車推著送進了存屍櫃。

這是怎麼回事?我到底死了沒有?……林鵬飛想問問他們自己到底死了沒有,但是無論怎麼叫那兩個人,兩人都像是沒看見自己一樣不理自己。

這下林鵬飛知道自己應該是死了。

不過又好像跟以前見過的鬼魂不一樣,林鵬飛發現他離不開自己的身體太遠,隻能在身體幾米以內的範圍內活動,好像有一根無形的線,將自己牢牢捆著一般。

天不知不覺黑了,林鵬飛不管怎麼說也是第一次“死”,坐在板車上的他心底一陣陣發寒。走又走不了,回也回不去的,這種感覺真的很不爽。

不知何時開始,林鵬飛發現周圍已經彌漫著一層霧氣,並且遠遠的,好像還有許多人在說話的樣子,可是林鵬飛聽不真切。

林鵬飛跳上板車,爬上室內唯一的排氣口才看清,外麵是有一條模模糊糊看不清楚的緩坡,緩坡盡頭是一片片的好似集體宿舍一樣的建築。宿舍樓好像很矮,但每個小窗子密密麻麻的都挨得很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