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當肖堯從鎮上張曉雅家,把她和周薇愛的書包送到她倆班級時,在她倆教室裏聽到了一個讓他非常吃驚的消息。朱習煥沒來上學,他二哥昨天晚上被人殺了。
張曉雅和周薇愛也是默默的看著肖堯,有些悲傷無語。畢竟昨天大家還在一起捕魚撈蝦,玩得很開心,才過一個晚上,人就沒了,真真讓人不可接受。
“我去看看。”
“肖堯哥哥,你去哪?我不許你去!”
肖堯安慰了下她倆,轉身走出初中教室,張曉雅和周薇愛都追了出來。周薇愛一把拽住了肖堯,後知後覺的她,也想到了肖堯要去朱習煥家了。她死死拽住肖堯的手不放,連張曉雅也來拉住了另一隻手。惹得她們班同學都注意了過來。
“小愛,小雅,我必須去一趟,你們放心,我不會去找人報仇的,也不會做傻事。我不去看看,心裏不安。”
“那我和你一起去。不然就不許你去。”
“我也去。”
倔強的小愛不依不饒,小雅也要跟著去。肖堯和她倆好說歹說解釋半天,又是這單車帶倆人不好騎,又是路途遙遠,路況顛簸,等等等等說了一大通。最後還是在答應帶上小愛一人後,她倆才放手,同意肖堯前往。
肖堯帶著小愛,一起來到自己的宿舍門前,吩咐小愛在門口稍等,他進去把箱子裏的幾十元錢全部拿出,裝進口袋。又來到自己班上,找到王佳佳和黃莉,把她倆叫出教室,把情況對她倆說了一下,讓她們幫自己請假。黃莉得知後,也說自己要去,讓小愛就不要去了。小愛堅決不答應,她悄悄把黃莉拉倒一邊,低聲對黃莉說道:
“黃莉姐,小不點二哥是被殺的。現在還不知道那邊是什麼情況,我擔心,肖堯哥哥去了,得知什麼消息會撒野,怕你們攔不住他。”
“我們攔不住,你就能攔住了?”
“嗯,我知道我也不比你們力氣大,肯定攔不住的。但我到時候就哭,我就死死拉住他哭。你們哭都比不上我,所以必須我去。”
黃莉見小愛說的井井有條,也知道真有什麼事發生,憑她柔弱而堅定的性格,她會不顧一切的護著肖堯的安全,也不好再爭了。隻好和王佳佳把肖堯和小愛送到校外馬路邊,千叮嚀,萬囑咐。並一再要求小愛看好肖堯。這才忐忑不安的看著他倆,騎著單車,急速離去。
順著昨晚剛走回來的土馬路,肖堯奮力前行。昨晚輪流背著三個女孩走路的溫馨,還沒散去,今天就懷著悲憤的心情,回走奔喪。肖堯心急如焚,把單車蹬到最快。周薇愛坐在車後,咬牙堅忍著劇烈顛簸帶來的痛楚。她現在已經不是僅僅抓著肖堯的衣服了,而是把肖堯的腰,抱得死死的,一連聲的要求肖堯騎慢點。
還是那幾間土牆草屋,還是那熟悉的大門口。此時,在朱習煥父母房間外的窗戶下,用四根毛竹做立柱,搭起了一個簡易的靈棚,上麵隨意的甩了幾個草把擋住陽光,下麵,朱習煥的二哥,直挺挺的躺在一個草席上,臉上蓋著一條白毛巾,光著的雙腳,被草繩拴住,並攏在一起。他渾身是血,了無生氣。朱習煥的母親哭倒在大兒子的身邊,屋子裏人員進進出出,忙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