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曉梅回到房間,順手在背後關上房門,看著肖堯有點害羞。肖堯被她的一連串動作,搞得一愣一愣的,這唱歌還要如此謹慎?
“肖堯,如果唱的不好聽,你可不許笑話我。”
朱曉梅站在門邊,無限嬌羞的提醒肖堯。肖堯不願打攪她的情緒,鄭重的點點頭。
朱曉梅清清嗓子,唱起了一首委婉而淒憐《杜鵑啼血》。
我在春夏不停的輕吟,
我在徹夜無眠的啼鳴,
清脆急促的鳴聲,
喚不醒你埋藏的深情。
嬌嫩欲滴的鮮豔,
等不來你愛憐的晨昏。
杜鵑鳥始鳴,
杜鵑花開勤。
杜鵑鳥啼,映紅山嶺,
淒淒呼喚心中愛,何時來臨;
杜鵑花開,嫋嫋婷婷,
切切低泣哀傷血,即將流盡。
阿妹的心,是柔軟的心,
阿哥的心,是鐵打的心。
杜鵑啼血,滴滴含情,
啼血杜鵑,枝頭孤鳴。
難道是,無奈何,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難道說,天意絕,
無緣之愛,注定飄零。
歌聲如泣如訴,肖堯看到了朱曉梅眼裏閃爍著的淚光。可肖堯自以為,那是她沉浸在這淒美的歌聲裏,被歌詞所感。
肖堯聽的隻是歌詞,欣賞的隻是歌曲。
而朱曉梅唱的是心聲,是她發自心底裏的呼喚。可這傻傻的肖堯,竟然一點也沒有察覺到。而就是這樣一個失察,在一年之後的夏天,他終究害了朱曉梅的一生。
這正是:
杜鵑啼血不知音,
莫怨惘少鐵打心。
他日異鄉再相逢,
如花少女毀一生。
朱曉梅唱完,低眉歇息了好久,才從自己的迷失裏轉回現實。她見肖堯的目光,在躲避自己的審視,就有點哀怨的嬌怒道:
“你的眼睛,幹嘛閃來閃去的?我即使沒你身邊的同學漂亮,也不至於長得嚇人吧?”
其實,她這是冤枉肖堯了,肖堯是想看她而又不敢明目張膽的看。
朱曉梅動情唱著,又借著歌詞,表露自己的心聲,嬌羞得難以自製。此時,她臉上紅暈密布,美目含情,活生生現實版的白裏透紅、與眾不同。
麵對如此嬌豔欲滴,伸手可摘的美娟,若是換個人當麵,肖堯怕是沒這麼淡定,他眼珠都不會挪位,隻因為她是好友的姐姐,肖堯不敢放肆。
此時,肖堯的刻意躲避,被朱曉梅戳穿,他臉上很尷尬的說道:
“三姐,你盡說反話,你是……我是……”
肖堯不敢把真話說出口,怕被她誤認為言行不端。朱曉梅實際上比肖堯小一歲,可肖堯在她麵前,一直跟著朱習煥喊三姐,就感覺自己沒她大一樣。
這和他麵對袁鳶時感覺,完全是不一樣的心態。
這也許是環境所致,也有可能是受朱習煥常在自己麵前,叫她三姐的影響。
朱曉梅見肖堯結巴了,也知道了他話裏的含義。她轉身從抽屜裏拿出一張照片,遞給肖堯。
“你要是喜歡看,就拿回去慢慢看,可不許給別人看見。”
肖堯把照片拿在手裏,仔細的端詳一番。這是一章三吋的照片,在那照相全部要去照相館的年代,這一張野外三吋照,算是奢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