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肖堯的請求,梅麗的大姨直接搖頭否決。肖堯不甘心,若不是怕弄壞了他們家的菱角塘,他根本就不會說出來。
“大姨,你別擔心,我會遊泳,而且水性還不錯。”
大姨還是堅決地搖頭,而且很嚴肅的說道:
“你水性再好,可以去河裏、湖裏遊泳,但不要下菱角塘遊泳。菱角秧在水裏枝丫很多,相互交錯,就算你看水麵沒有菱角苗,水下也是密密麻麻的的秧藤,人隻要被纏住,就別想出得來。”
“我……。”
肖堯還想說我有的是力氣,不怕纏住。可沒等他說出來,大姨立即伸手製止。
“你別說了,我知道,但凡會遊泳的人,都認為自己很能耐。但你不要忘了,近處怕鬼,遠處怕水,說得就是對遠處的水不了解,不要隨便下去。劄威草都能跘倒大牯牛,這菱角秧可比劄威草結實多了。”
大姨這次說話的語氣,是一點都不給肖堯留麵子了。肖堯無奈的歎口氣,隻好作罷。
“梅麗,千萬不要讓人下塘遊泳啊,還有,一定不要去中間。”
六人的身後,傳來大姨很不放心的叮囑聲。梅麗頭也不回的回了聲:知道了。大家一步不停的來到水塘邊。
夏日的午後,熱浪襲人,大家站在水邊,也是感到高溫難耐。大塘的水麵上,鋪滿了菱角苗,很多都擁擠在一起,翹出水麵,露出葉子下麵的紅色菱角。
梅麗解開一個拴在岸邊的腰盆,喊肖堯先使用。肖堯看看小玲,意思讓她跟自己一同上去。
“我沒試過兩個人一同乘坐腰盆,我們在家采菱角都是一個人。”
“我也沒試過。不過,我見過別人兩個人一同采菱角,一個坐在中間,一個彎腰在船頭摘。我來摘,你隻管吃就行。”
肖堯雖說玩過腰盆,也偷著采過菱角,但那都是偷偷摸摸的。這就叫剛學會癮大手癢,也很想學學人家雙人乘坐腰盆的滋味。
“小玲姐,坐後麵的人,可不能隨便亂動,太往後了,前麵的盆口離水麵高,采摘就要伸手去夠,一個不小心,就會夠翻了。兩個人坐腰盆,平衡全部靠後麵人掌握。”
小玲“哦”了一聲,就扶著腰盆讓肖堯上去。肖堯小心翼翼的跨進腰盆,晃晃悠悠的蹲到前頭,回頭看著小玲,候她上來。
“你行嗎?看你那架勢,比我哥好不到哪去。你可別翻了讓我們救你,這菱角塘,我們可救不了,我們站在裏麵走都走不動。”
喬豔看肖堯下腰盆一點不穩,她有點懷疑肖堯的能力了。見她這樣說,梅麗也不放心。
“肖堯,你要是不行,我來坐你後麵,我們經常兩個人一起玩,掌握平衡也熟練的多。”
男人最怕的就是被女人小瞧,更別說肖堯還是個小年輕了。他嘴一撇,滿不在乎的說道:
“我這是一上來沒掌握好平衡點,現在已經知道了,你就讓小玲上來吧。”
梅麗見肖堯如此有信心,就招呼珊珊和自己一同從兩邊扶住腰盆,讓小玲上。
“小玲姐,你在後麵要注意觀察,太靠前了,防止前盆口進水,左右也要看盆口離水麵距離,要保持一樣,歪很了也會側翻。他往左采菱角,你身子就稍稍往右,配合著,這樣才不會翻。”
已經抬腳準備上去的小玲,聽到梅麗說的這樣複雜,她有點害怕了。她把抬起的腳,又收了回來。
“我沒坐過後麵,要不還是你上吧。”
“沒事,說起來複雜,你坐上去就知道了,到時候隻要你別發慌,自然而然的就會配合。”
喬豔站在一邊給小玲打氣,她有自己的小算盤,萬一小玲要是和自己做一個腰盆,那她就要在後麵掌握平衡,她可是最喜歡享受采摘過程的。
肖堯見小玲還在猶豫,連忙對她招招手。
“放心吧,就是翻了也不要緊,我們在水塘邊上,我抱你上去,一點問題都沒有。”
小玲聽得肖堯這樣說,幹脆一咬牙,抬腿就跨了上去。
喬凱這時站在邊上冷眼旁觀,一句話不說,可他在心裏嘀咕:最好翻了,那樣我就有個伴了,不然妹妹老是說他笨。
由於有兩個人扶著,小玲身體也很靈巧,她上去並沒有造成多大晃動,在梅麗和喬豔的指點下,蹲在腰盆的中間部位。
“好了嗎?我要往前劃啦。”
肖堯回頭詢問一聲,見到小玲點頭,伸開雙臂,並攏五指,用一雙手當作船槳,把腰盆劃離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