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什麼好調節的,沒過兩天我就站在了招聘會場的門口,我也不知道是為了保留那點念想,還是自尊心在作祟。
看著前麵黑壓壓的人群,心裏不禁有些喪氣,一個三流地區三流大學的三流學生,站在這人群麵前顯得多麼無力。
一路走一路看著招聘單位上那些年輕的工作人員臉上充滿了100步笑50步的表情,心頭無由地煩躁起來,正在思量著是不是換一天再過來的時候,一個台席上的文字吸引住了我:招聘設計師,城市規劃相關,經濟學專業相關,熟練製圖,綜合設計性強。
文字很簡單,我看在心裏卻起了很大的興趣,這不就是給我量身定做的麼?瞅了瞅台席上的簡曆倒不是很厚實,而且台席後麵坐著的中年人也很順眼。
他看著我在台席麵前站了半晌,笑了:“這位同學,對這個工作很有興趣麼?”
“呃,我可能會比較符合你們的要求!隻是。。。。。。”
“哦?很難得喲?我們要求的人員專業跨度有點大,一上午也沒遇到幾個有這種自信的,要不你說說看?”中年人扶了扶眼鏡,沒等我說完,就笑著打斷了我。
我很奇怪這個中年人這麼地熱忱,經濟學與城市設計雙專業學士很恰巧地讓我過了這關,直到上班之後才知道這個中年人居然就是公司的老板,清華大學很出名的張傑教授。
可是,當時站在五道口那棟奇形怪狀的大樓下麵的時候,才真的感慨,人生真是無奈,冥冥中自有定數。
特別是看到停車場那輛白色的SLK的時候,甚至有些讓我有點怯場。
工作剛好合我的意,忙起來睡覺的時候都在思量建築物的外立麵尺寸,很充實,偶爾一點點時間都是呆地鐵上補瞌睡,因此連續丟失3個手機2個錢包也是理所當然。
張傑教授通常通過電話遙控指揮整個公司的人,其實除了我都是他的學生,這時候我才知道能在招聘會上見到這老人家一麵是多麼的不容易——作為一個一年300天都在世界各地飛來飛去的著名教授來說。
當真正的3點一線成為習慣的時候,仿佛很多事情真的就拋之腦後了。
某個中午,我猛然從圖紙堆裏爬出來,翻找著缺失的幾頁,才發現辦公室號稱牛機的主機電腦掛掉了。一抬頭發現已經下午2點半了,萬般無奈的下到4樓去打印。
看著打印機一張張吞著空白的紙,再沾滿墨跡地吐出來,突然想起了上帝,他將我們空白的生命安排滿了文字,每一分一毫都盡在腦中,卻總是什麼也不跟我們說!
我總懷疑上帝這究竟是刻意如此安排,還是他也會偶爾出現意外?因為當我傻呼呼地抱著一大堆圖紙手忙腳亂地在在電梯口的時候,梁蘇的臉隨著電梯門的打開出現在我麵前,我愣得掉下好幾張圖紙,而她帶著滿臉的疑惑又隨著電梯門的關閉消失在我麵前!
電話響起!不用看都知道是誰,“你?”當她滿是疑惑的聲音剛傳了過來,我已經將話說完:“打圖紙,27樓,晚上是一塊兒吃飯還是?”“吃飯!對門水府江南!六點半,不見不散!”她也很利索,並不由分說地掛掉電話。
無奈地發現電梯又重新上過了六樓,隻好將錢包掏出來數錢打發時間!460塊的巨款瞬間讓我滿頭是汗,我隻好打通了耗子的電話!“晚上梁蘇約我吃飯!”
耗子很直接的過來將車鑰匙跟錢包都丟給了我,又仿佛失魂落魄一樣走了出去,我追了幾步,將車鑰匙扔回他包裏,正想開口問兩句,他已經打斷了我:“現在沒心情,有空說,你去你的!”
愣了幾秒鍾,也懶得多想,回到座位上才發現這個男前台多麼腐敗——錢包裏居然有6000塊!
我本以為等待的時間相當難熬,結果我從圖紙堆裏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已經7點10分!
我在1秒鍾之內就算出了遲到的時間,心裏慘叫著衝向對麵餐廳,半路上心底還將39樓磨磨蹭蹭下來的人祖墳給扒了個遍!
水府江南門口的侍應生愣愣地看著我衝向他們的門廳,張了張嘴好像想說些什麼,我帶著討好的笑容從他身旁風一樣的掠過,一口氣衝到就餐的大廳四處張望了一翻,才發現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了我的身上,我立刻明白我這個氣勢跟這裏的氣氛一點都不搭調,趕緊縮了縮脖子,歉意地環視一圈,卻仍然沒有發現梁蘇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