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妾姓李,是周老爺從煙花場裏收進房的,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今兒本來無事,周老爺吃過早飯便帶著大兒子出門談生意去了,木清溪看到眼裏就是一根尖刺,便那李姨娘又來挑事,“哎喲,老爺也真是的,昨晚非要賤妾侍候一晚上,奴婢這腰酸得可不行了,夫人,奴婢就不伺候您吃飯了!”

這周老爺前腳出門,她後腳就挌挑子,木楊氏吃過早飯剛過來在門口聽到她這話,把門簾子一掀氣衝衝的跑過去一巴掌扇到她臉上,一張精致令人心生憐惜的小臉,腫成一個紅紅的大包子,還是一半大一半小。

李姨娘從抬進門就被周老爺捧在手心裏教敬著,連重話都舍不得說,這一巴掌下來可是捅了馬蜂窩,“你是誰?你個潑婦憑什麼打人?”

木楊氏昨兒晚上可是同木鳳娥聊了許久,瞧著木清溪吃穿用度事無巨細樣樣精心,心中盤算著討好她說不定今年又能過個好年。

昨兒就聽自家大閨女說了一些後院的事,還有周寶兒在一旁添油加醋,今兒剛聽到這發嗲的聲音挑簾子一看,果然長著一張狐媚子臉,二話不說上前先是一耳瓜子。

還別說,這一耳瓜子還真是讓木清溪心情舒暢不少。木楊氏是誰?那是撒潑的祖宗級人物,在小山村出了名的潑婦,“老娘是誰還輪不到你一個小妾來管,你又算什麼,一個煙花地裏出來的賤貨,,我呸!你就是茅坑裏的那蛆子!”

李姨娘傻眼都忘記哭了,要她耍手段可以,彈琴歌舞樣樣行,要她罵髒話,嗬,對不起,她一個字兒也說不上來,隻伸出手指著她,“你,你,你……”半天不知道反駁。

“你什麼你!被妹夫收進房還不知道收斂,穿得這麼不正經,你是給誰看呢,現在妹夫不在家,你又是要勾引哪個。”

木楊氏扯著李姨娘酥肩半露的衣裳,嘩啦啦全爛了,木楊氏這會可是牟足了戲兒做戲,伸手就掐李姨娘。

李姨娘可是周老爺心口尖尖上的人,自是找了好的丫鬟婆子伺候著,趕緊上前來把木楊氏拉開。

李姨娘有了時間這才站在一邊慢條斯理的整理衣服,“喲,夫人,這知道的呢說這是周家,不知道呢還以為這府裏換主人改姓木了呢!”這個李姨娘說話軟儂細語,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把換主人的大帽子扣下來。

木清溪心中本就不喜李姨娘,回頭似笑非笑的望著她,一雙好看的眼睛冷光閃閃,李姨娘全身一緊,一隻無形的手緊緊箍著她,李姨娘心中一悶一口氣快喘不過來了。

木清溪的視線這才離開她,輕輕揮揮手中的帕子,“去,吩咐外麵的婆子,李柳兒不懂規矩罰她禁閉三個月,好好學學如何伺候好本夫人,若是有哪一個敢偷懶,哼!”她把手中的筷子往桌上一拍,“那就給我賣到窯子裏去。”

飯廳裏無一丫鬟敢吱聲,全都禁若寒蟬不敢輕易動一下,生怕被夫人抓了錯處。

“再吩咐人叫大夫來好生看看!”她對一旁的蔡媽媽吩咐,又轉頭對李姨娘說,“哎,柳兒也太不小心了出個門也不看看台階,把這嬌嫩的小臉摔了個鼻清臉腫,老爺回來可是要心疼的。”

林家媳婦最先反應過來,“夫人說得是,李姨娘,奴婢要去扶你,你怎麼反而甩開奴婢的手自己倒下去呢!”還嫌不夠啊,再落井下石,沒過多久整個府裏都傳遍了李姨娘侍寵成嬌,甩夫人的臉子自己衝出門結果一腳踏空摔得鼻清臉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