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聽了木意楊的話起了心思,做妾又如何比得過做秀才娘子,萬一考中了那可是步步青雲,正經的官家夫人。
木清溪暗道:才剛過了一宿這木楊氏的說辭怎就變了,也不知聽誰說了些什麼胡話。
“大嫂,我還能虧了鳳娥不成,大嫂這思意是想接鳳娥回來自己許人家?我也不攔著,暫且不說她的一應吃穿,就當是做大姑子的心疼她,隻是這兩位西席的工錢,算下來也是要百八十兩,教導她通些琴棋書畫。”
她的一翻話頓時打消了木楊氏的算盤,訥訥的回應:“我不過是隨口問問,大姑子怎麼同我算起這銀錢帳來了。”
木雲一巴掌拍在木楊氏的背上:“你個死婆娘,哪那麼多舌根子嚼。”
隨即聳聳鼻梁靦著臉笑道:“大妹,死婆娘就是一張臭嘴,你看鳳娥這邊……”
木清溪冷臉俏霜並未理木雲,先是不緊不慢的喝了口茶這才道:“大哥,你說我一個出嫁女辛辛苦苦為的是誰,這鳳娥可是你們的親閨娘,嫁入官家後還怕不會護著你們,我就是操閑心的命啊,勞苦奔波不說還落了一身不好。”
“大妹,你別往心裏去,死婆娘就這德性,有啥說啥從來不藏著掩著。”
她扯起嘴角輕蔑一笑:“唉,誰叫你是我親大哥呢,你說我能不掏心窩子對你好嗎?我每年為什麼要回來,還不是借這個機會幫幫家裏,雖說我是在周府管家,可那些銀錢都是有數的,一個銅子兒用到何處都有登記造冊,為了鳳娥的事,我沒少同老爺紅臉,大嫂剛才還這樣戳我心窩子。”
“還不快給大妹陪不是。”木雲伸腳踢了木楊氏一下,又悄悄遞了個眼色。
“大姑子,是我想的不周到,我給你沏杯茶來。”木楊氏天天被木意楊念叨,現在也不似以前天天噴大糞了,當然,前提是不能惹毛了她。
喝過木楊氏倒的茶,這事兒算是揭過去了。
“夫人,姑娘回來了,桑姑娘來了。”林家媳婦站在院門口一直伸長脖子等著,哪知這兩個小姑娘,一路上走走停停東看看西瞅瞅,再不就是停下來同村裏的小孩說上幾句。
就這麼一點路程,愣是叫兩人走出半柱香的時辰。
兩人進了門,木柔桑留意到木雲夫婦臉上好似有些不好看,哦,難道她又錯過一場好戲?眨巴眨巴眼眉兒彎彎:“大姑,昨晚睡得可香甜,侄女兒一晚上沒有睡好,一直擔心大姑認床,這炕可不比縣城的雕花鎏金拔步床,身邊伺候的婆子又少,著是為難大姑了。”
木柔桑一上來就把木清溪捧得老高,她是怕周景然那廝回來倒打一耙,現在觀其笑顏,懸著的心到是先放下了。
“哎呀,就你的小嘴兒最甜了,寶兒,快來同娘說說桑丫頭家可還好玩。”
周寶兒眼睛一眨撲到木清溪懷裏撒嬌,她笑嗬嗬摸摸自家女兒的秀發:“你呀,平日裏就是嬌慣了,萬事你哥哥同你爹爹都是盡著你高興,娘瞧著都不如你同桑丫頭一起住來得開心。”
這是什麼意思,不秀恩愛會死啊!不對,是母愛,她是幼年失怙沒有爹娘疼愛,多虧她不是真正才六歲的小姑娘,不然木清溪這一招,無論是從身體上還是心靈上都會將原版木柔桑擊虧,想想一個幾歲的小姑娘該有多渴望父母疼愛,她這個大姑真正是夠狠辣。
“咳,寶姐姐有大姑的疼愛,才能保持天真嬌憨,甚是惹人憐。”切,明明比自己大幾歲,裝什麼嫩,裝什麼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