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之邊笑邊彎腰翻看另一隻竹蔑簍,見裏麵是文房四寶,還有一盒首飾,伸手取了出來遞給木柔桑:“堂兄還知道疼妹妹了。”

木柔桑橫了自家哥哥一眼:“二十四那日,你不還向他討要來著,明知道,他手頭上才有些銀子。”

木槿之卻不以為意:“可是怪我多言了,哼,今年多虧有妹妹幫他操持,得些謝禮本是應該。”

木柔桑得了禮,心中到底還是要高興些,笑眯眯地打開首飾盒子,見裏麵都是一些小巧的銀耳釘,珠花之類的:“這些個到是挺適合平日在家戴。”

蓋上盒子叫春意放到自已的梳妝台前。

這時春染從門外進來:“回姑娘話,熱水已經燒好了。”

這邊有年三十需得沐浴的習俗,衣裳也要從裏到外都是新的,當然,這也是有條件的家裏,像窮人家也隻是扯把子柴火燒點水洗個幹淨澡。

木柔桑沐浴出來後,發現木槿之與木意楊正在堂屋裏喝茶。

“意楊哥來了?我正準備與哥哥去你家送節禮呢!”

木意楊的臉色不太好看,勉強扯了個笑臉道:“是來接你兩兄妹去我家吃團圓飯的。”

木柔桑見他不太開心,便看向自家哥哥,木槿之放下茶盞衝她搖搖頭,示意她莫要再問。

她轉身對身後的春染道:“你去把我們準備的節禮拿出來,準備去大伯家。”

木意楊的心情不太好,她猜大概與木雲夫婦的事有關。

待得堂屋裏沒人了,木槿之方才開口道:“堂兄,你也不必太難過,大伯與大伯娘不過是一時迷花了眼,你與鳳釵過完年隨我們一同去縣裏,正月裏我去走朋訪友時,托同窗們幫幫忙,打聽一下縣裏哪家私塾要好點。”

木柔桑本想說幹爹不是教得很好嗎?後又想到木槿之與自已都去了縣城,自家哥哥如此說了,難道大伯他們?

“唉,大伯與大伯娘過完年便要回帳房府,本是想帶堂兄與鳳釵同去,隻是堂兄覺得還是留在家中好,更何況在家不愁吃穿,他有點想不通為什麼大伯與大伯娘非要去帳房府住。”

還不是因為帳房府比縣城繁華多了,怕是木雲夫婦被富貴糊了眼。

木柔桑一時不知總麼勸解,隻留木意楊兩兄妹在村裏,雖說不會出什麼事,到底不如放在眼前來得安心:“也好,意楊哥你也隨我們去縣城吧,正好我陪著哥哥在縣城讀書,身邊也缺個做伴的。”

木槿之要去縣城念書萬沒有丟開自家妹妹不管的道理:“是啊,堂兄,我瞧著這主意兒就不錯。”

木意楊也有些意動,他這兩年隨了木槿之兩兄妹,家中的日子越發紅火了,自然要抱住堂弟堂妹的大|粗|腿不撒手。

“就是氣惱我爹娘真不知是中了什麼邪,非要住到帳房府去,還買了個小丫頭伺候著,出門也是每每雇了轎子。”

木意楊十分恨自己的爹娘不爭氣,家裏的日子才好過點,花起銀錢來就跟流水似的。

“鳳娥姐呢?就這樣由著兩人?”

木柔桑不信木鳳娥會把銀子拿來孝敬自家爹娘,木意楊道:“說是逢年過節,給爹娘扯過兩身綢緞。”

木槿之兩兄妹對視一眼,春染此時進來回稟:“姑娘,節禮已備好,禮單可是要過目一下?”

木槿之先開口了:“春染,去找旺財嬸子取一隻熟雞,一條炸魚,一份沒有切的鹵豬臉。”

木柔桑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她這次可是按規矩辦事,送的禮不輕不重,卻是剛剛好,自家哥哥這樣講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