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說完話,便有丫頭來請兩人去飯廳,說是飯菜已準備好了,木楊氏第一次在這裏吃了一頓舒心的晚飯,又聽得幾個交談,方知自家兒子女兒都背著木雲單獨置了私產,心中越發高興。
又過了幾日,小山村的大白菜已經醃好運到了縣城的莊子上,木柔桑悄悄調配了佐料,再叫人運到莊子上攪拌好,此時,她正坐在書房的文案前算帳,春景進來回稟。
“姑娘,周姑娘來了。”她隻說了一半話,張張嘴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
木柔桑放下手中的毛筆,見她左右為難,好奇的問:“來了便來了,你這神情是何解?”
“不是啦,姑娘,周姑娘,周姑娘瘦得不成人形了,而且,而且穿著也不似往日。”她瞧著怎麼看都像是來打秋風的。
木柔桑歪頭問春染:“可曾聽說周府生意虧了?”
“不曾,這次回來奴婢有聽其她姐妹說,周府現在不但做米生意,這幾年在城東和城西又開了兩個糕點鋪子。”春染把打聽來的細細回想一遍,覺得沒什麼漏處這才肯定的回答。
“即如此,寶姐姐為何?春景,你去領了人先到花廳坐會,我換身衣服就過去。”居家服太過隨意了。
木柔桑換過衣裳後,帶著丫頭來到花廳時,周寶兒正在花廳裏來回走動,一開始木柔桑沒瞧清楚,隻當是她的丫頭在走動,心道怎地這般沒規矩,再仔細一看才發現認錯人了。
“表妹,快救救我!”周寶兒一見她的身形便撲了過來。
“呃,表姑娘,你抱錯人了。”情急之時春意一個錯身站到了木柔桑的左前方攔住了周寶兒。
“寶姐姐?”木柔桑不確定的喊她。
周寶兒是明豔的,是驕傲的但絕不是落魄、消瘦、憔悴的。
“表妹,你定要救救我啊!”周寶兒急切的說道。
木柔桑走過去定定的看著她:“春染,先帶寶姐姐下去收拾一番。”她發現周寶兒的貼身丫頭不見了。
見周寶兒依然不安的站在那兒不動,便勸道:“我就在花廳,況且這一次要過了冬至才去外祖母家。”
周寶兒這才願意隨春染下去,待兩人離開後,她對春意道:“速去把我哥哥找來,再有,叫研墨與潤筆兩人去打聽一下周家出了什麼事。”
以木清溪那樣精明的性子,周寶兒不可能如此狼狽,這隻能說明周府出事了。
木槿之正揪著在家的木意楊背書,督促他溫習功課,明年春,木意楊也要去府學念書了,接到春意送來的消息他十分驚訝,問一旁的木意楊:“周家出什麼事了?”
木意楊搖搖頭:“未曾聽說。”自木鳳娥去逝後,木意楊兩兄妹就再也沒有登過周家的門。
“我記得小時候,大姐姐總會喜歡去山裏頭尋回些野果子給我與鳳釵吃,隻是後來,自小叔叔去世後,爹爹便沒沒人管束,家裏也漸漸變了樣子,後來大姐姐去逝,我便再也沒去過周家了。”對於那位大姑,大抵他心中還是很恨的。
木槿之見他不知道,便猜應該是周府裏頭最近才出了事,便叫來研墨:“我今兒不出門,你與洗硯、潤筆一道出趟門,私下向四周鄰裏打聽一下周家到底怎麼回事,切記莫叫人起疑心。”
他自那次被周家打壓得狠後,心中越發不待見這門便宜親戚,處事也成熟圓滑了許多。
而他自己卻與木意楊去了花廳,見隻有木柔桑一人坐在那裏喝茶,奇怪地問道:“妹妹,不是說表姐過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