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死丫頭竟然敢打老娘!”富康媳婦見得周圍的丫頭片子都幸災樂火的看著這邊,頓覺往日威信掃地,立即怒火叢燒跳腳指著春景便開口罵娘。

春景把個拳頭捏得嘩嘩響,得意地笑道:“打你有如何?便是木家將你打殺了,也不過是一張草席的事。”

富康媳婦吃了大虧,便往地上一蹭開始撒沷,木柔桑冷哼一聲,對春風道:“地上太髒了!”

春風的輕功是最好的,快速去門外的井邊拎了一桶冷水過來,說來長卻不過是一兩口茶的功夫,富康媳婦還賴在地上幹嚎:“不得了啦,主家要殺人啦,救命.……噗.……咳咳……”

她這話才說了一半,春風已把兩桶子冷水沷到她身上,又狠踹她一腳,凶巴巴地吼道:“你個死婆娘,叫你這張髒嘴罵街,沒得汙了姑娘的耳朵。”

又見得富康媳婦還想說什麼,春風立刻罵道:“怎地,還不服氣?你當你是誰啊,不過是木家的一個簽了死契的下人,接著罵啊,我不介意多打幾桶冷水來,你這臭嘴要多洗洗方才對。”

富康媳婦吃了這個虧,心中越發氣不過,便向木柔桑狠狠瞪一眼,隻恨不得扒了她的皮。

木柔桑卻是水眸突然寒光一閃,笑得越發溫柔,提起裙子走到了她麵前,蹲下身子盯著她問道:“恨我?你有資格嗎?你吃我家的,用我家的,穿我家的,哦對了,連你人都是我家的,你有什麼理由,身份恨我?”

她的雙眸如兩柄鋒利地冰淩柱狠狠插入對方的眼中,突然臉一沉,說道:“真是給臉不要臉!你真當我是個擺著的花瓶?還是說,你以為,你當家的成了我家莊子上的管事就了不得了?春染,把這事好好給她說道說道!”

“是,姑娘!”春染忙站了出來,如背書一般說道:“咱家有莊子共計三處,其中縣裏有三處,一處六頃多,一處四頃多,而小山村的莊子不過一頃多,是三個莊子中最小的。”

說到這兒,她停了一下,又道:“況且,兩個莊子上的家生子買來時便有兩百多號人,又加上姑娘心善,每每莊子上有身子的媳婦子,都有請平安脈,這幾年兩莊子上的家生子加起來便有三百號人,姑娘,要不要,把這家子發賣了,直接從莊子上另提人來管事,用起來即順手又放心。”

“就是,姑娘你當日不過是看著旺財叔的麵子,現在有人非要扯了這臉子,不若直接換了吧!”

春意在一旁煽風點火,她十分討厭這個富康媳婦。

“喂,不要以為你們是富戶便可以欺我們這些窮人!”富康的大嫂突然蹦出來說道。

木柔桑雙眼銳利地盯住她,一直盯到她心中發毛為止,這才不緊不慢的說道:“哼,富戶欺窮人?你是誰啊,是誰叫你來的。”

張大嫂指著倒地上的富康媳婦,凶狠地說道:“哼,這是我家小姑子,你竟然指使下人欺負她。”

木柔桑不覺多看了她一眼,這也是個不省油的燈啊!

柳姑姑早就看這兩人不順眼,見得張大嫂還如此囂張,大喝一聲:“大膽,姑娘是什麼身份,豈能由你隨便指著,還有你家小姑子是木家下人,打罵由主家!”

“哦,富康媳婦是你叫來的,可是呢,沒經過我這個主家同意,來人!”

木柔桑沉聲一喝,早被春風悄悄叫來的幾個婆子立刻進來了,說道:“見過姑娘。”

她伸手一指,說道:“將這婦人趕出去,若膽敢在門前鬧事,便拿了去衙門,說是在家中捉到的小賊,想必那些官差很樂意執行笞杖。”

張大嫂聞言頓時嚇得腿都站不穩了,也不用婆子們去拿,便急急朝大門奔去,生怕慢上一腳,木柔桑便帶著婆子追上來,她若真經了那要脫光褲子才給打板子的笞杖,那她這輩子是沒臉見人了。

木柔桑還是打發了兩個婆子追了出來虛張聲勢,把張大嫂嚇得屁滾尿流滾出大門外。

再說廚房這頭,木柔桑坐在椅子上優雅地小口啜茶,也不看地下磕頭如掏蒜的富康媳婦,隻淡淡地說道:“說說吧,是誰給了你的膽子,竟然把木家當你家了,難不成,你還想鳩占鵲巢,嗯?”

一旁的柳姑姑卻是笑了,暗暗點頭,木柔桑這當家的威勢卻已初成。

富康媳婦剛才聽得木柔桑提起笞杖,她頓時嚇得臉如死灰,忙爬到她腳邊求饒。

聽得木柔桑問話,隻得老實交待:“沒,沒,奴婢不敢,給奴婢十個膽子都不敢,求姑娘饒了奴婢,奴婢是因為常聽大嫂說家中這幾年的光景越發不行,便想著姑娘回來人多,定是要找個人打下手,便請了奴婢的嫂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