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我外祖母這幾日可還好?吃飯能吃多少,睡覺能否睡得香甜。”木柔桑一邊走一邊問來接她的冬梅。

冬梅是冬雪被左老夫人送給木槿之後提上來的。

“回姑奶奶的話,老夫人胃口倒還好,隻是睡覺有些不安穩,掐著日子算姑奶奶幾時能回門子。”

冬梅是個巧人兒,回起話來也叫人聽了舒坦。

靖安郡主心生羨慕,在趙府她的那個嫡親祖母待她卻沒有這般子親熱,對另幾房的孫子孫女更好,好在她嫁了個好夫君。

“妹妹,看外祖母把你當珠寶似的疼寵,生生叫我這做嫂子的眼熱啊。”

木柔桑不知她突然怎地說起酸溜溜的話兒來,抿嘴一笑:“莫不是嫂子還把自己當外人不成,外祖母是我的外祖母,難道不是你的外祖母麼?”

靖安郡主回頭一想,木柔桑說得也沒錯,左老夫人也還算疼她這個外孫媳婦,每每有好吃好玩的,也會打發人送給她一份。

“我還不是眼熱外祖母最疼愛的是你嘛!”靖安郡主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木柔桑朝她眨眨眼兒,說道:“外祖母最喜孫輩們陪她老人家玩了。”

靖安郡主聽後略有所思,木柔桑心中感慨靖安郡主還不錯,至少她願意為木槿之付出,看來得找個機會提醒一下自己哥哥,隻是那啥納不納妾之事,她實難開口,一時也犯愁不知如何提方好。

冬梅領了兩人進了左老夫人的屋子,少不得左老夫人又要摟著她心啊肝的直叫。

“老夫人快莫傷心了,今兒是姑奶奶三朝回門,且姑爺可是備了兩份回門禮,其中一份便是往這處送了。”冬梅在一旁勸道。

這也是靖安郡主不把那些禮放在眼裏,便把其中一份取了出來,連那十多頭烤豬肉一並送到了左府。

“真的?那姑爺到是有心了。”左老夫人將信將疑地看了看木柔桑又看了看靖安郡主。

“外祖母,外孫媳婦哪敢作假,你老要是知道了,還不得揭了我的皮啊!”

“郡主,可是這理兒呢,咱家啊,哪個有膽敢哄了祖母,平日裏她不過是裝糊塗哄了我們這些孫輩們玩。”喻秀珠穿著一身掐銀絲蘭花香色袍子進來。

“哎喲,咱家的猴兒越來越多了,我家小猴兒嫁出去一隻,又換回來一隻,到是值了。”左老夫人笑得嘴都合不攏。

“外祖母,我不過是出門子三日你這心就偏了,我可不依哦!”木柔桑不依不饒的摟著左老夫人胳膊撒嬌。

見她在腳踏上扭來扭去,左老夫人越發開懷大笑。

“郡主,秀珠,不知女家的禮可有備妥?”

喻秀珠如今已懷有身子,隻待她生產後,左夫人便會把掌家權全交予她,此時麵若春色,笑意盈盈地回答:“祖母,你老人家隻管放心吧!不說旁的,便是衝著這份子回門禮,咱家姑娘的回禮自是不會比夫家差。”

見眾人都看向她便笑道:“我自是比不過郡主的禮兒,到是先備下了冠花,彩緞,鵝蛋,及用金銀缸兒盛了蜜餞,新鮮瓜果並牛羊肉做了回禮,不知祖母可還滿意。”

左老夫人聽後略皺眉:“會不會太普通了點?這不過是尋常人家的回禮。”

靖安郡主要不是顧及木柔桑夫婦的麵子,就她那脾性早就把侯夫人備的禮扔出門了,對方備的那份禮也不過是很尋常,隻是大家都瞞著左老夫人不叫她知道。

“外祖母,知您老人家疼著妹妹,隻是夫君已有交待,即是妹妹三朝回門,便理應由我這長嫂備禮,我也不懂這些個兒,隻是依著剛才表嫂所言,又多添了二十斤海參,肥肥的大對蝦二十對,扇貝肉二十斤。”

多了,靖安郡主也不想多添,她情願折成銀子來貼補小姑子,也不想叫那麵慈心惡的侯夫人貪了去。

“差不多了,外祖母,外孫女瞧著這些也夠了,況且哪家三朝回門不過是些常禮。”

木柔桑與靖安郡主一個想法,主要是楊子軒的親生母親有可能是侯夫人派人下的毒,這事兒隻待水落石出,若要真叫她去當婆母孝敬,那就要與楊子軒離了心。

左老夫人是個人精,哪會猜不到這裏頭的彎彎繞繞,笑道:“罷了,我家猴兒難得回來一次,冬梅,去把我備的禮兒取來。”

她又對木柔桑道:“三朝回門來看外祖母,自是少不得要給你見麵禮兒,她們給的是她們的,我的你若不收,便是看不起我這老婆子的老花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