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染有些不高興,春意伸手拉了她一把,又朝她眨眨眼,這才與她一同出了門,到了廊下,春意嘟嘴朝屋內說道:“咱少奶奶壓根兒就沒買什麼正紅的料子,你還是隨我去私庫裏翻翻,我記得有一塊散花蜀錦,四姑娘最是喜花色料子。”
“沒得便宜了她!”春染很是不開心。
春意壓低了嗓音說道:“這還不是那位要抬頭了麼?咱少奶奶在這節骨眼上是不想生事,到時吃虧的可是她自個兒。”
春染掃了一下院子裏,見無人在外頭方才說道:“哼,也沒有那般子快吧,這前太子妃才……”
“才什麼啊,去都去了,誰還記得她啊,不過好歹還留下了個皇孫。”春意回道。
春染歎了口氣,這才問春意:“你說是不是每個女子嫁人了,都不是在自已家那麼如意了。”
春意想了下道:“做人媳婦大概與做姑娘是不同吧,不過,有咱姑爺疼著,咱少奶奶的日子才過得可心!”
春染擔憂的說道:“那到也是,現在姑爺瞧著是個放心的,就怕將來.……”
春意推了她一把,罵道:“呸呸呸!好的靈壞的不靈!你胡說什麼呢!咱姑爺可是好不容易才求到咱少奶奶,天天含在嘴裏都怕化了。”
春染想想,也覺得自個兒杞人憂天了,遂把這些不著邊際的煩惱扔一邊,隨了春意去找大紅的料子了。
而鶯兒此時正與木柔桑說道:“三少奶奶最近好似很忙哦!”
木柔桑淡笑道:“你有何事隻管道來!”
這般一說,鶯兒反到不好開口了,一時為難的立於地上,又不能就此轉身離去,隻得訕訕地說道:“咱姑娘聽說舅老爺回鄉去了,原來想著托舅嫂子帶些那地兒的特產回來。”
木柔桑嘴上笑道:“哎喲,四妹妹也真是的,怎地不早說這事兒呢,隻是我哥哥如今已乘船走了,已是來不及了,想必我哥回來時定會帶些吃食,到時我盡分些給四妹妹!”
鶯兒見木柔桑一直同她兜圈子,心中不覺有些惱了,又不好開口問她為何不問問自家姑娘的心事,隻急得站在那裏不斷的扯手帕子。
木柔桑卻是心知肚明,鶯兒不說她也樂得不惹事,這真要扯開了說,她和楊子軒在府裏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再說也會無端給自家哥哥惹上麻煩。
很快春染與春意兩人尋了一匹好看的蜀錦出來,把料子交給了鶯兒,然後就手輕推了她一把。
鶯兒望著被塞過來的錦段心中發苦,這樣子回去交差不知會不會被自家姑娘扒了皮。
春意在一邊樂嗬道:“鶯兒,你莫不是瞧傻了,快些拿回去給你家姑娘,這鮮豔的料子可是極適合她。”
這是拐著彎兒催她快些回去,鶯兒隻得抱著料子道了謝,這才匆匆離去,最終都沒有機會道明來意。
春染等見不到鶯兒地身影了,方才抱怨道:“少奶奶,你現在的手上銀子數到手軟了,連這上等布料都能隨手給那種糟心人。”
木柔桑無奈地伸手揉腦門子,說道:“我到是不想給啊,可是你難道沒瞧出來,鶯兒來此可是有事的,隻不過她是沒有找到機會說出口罷了。”
“啊呸,還不死心,少奶奶你為了不扯破臉麵,這都一直避著她,她還如此恬不知恥!”春景很是討厭楊絹兒,尤其討厭她捏著嗓子裝嗲。
春意在一旁勸慰道:“你們也不要圖一時嘴快,即然四姑娘的事是板上釘釘了,那你們就要管好自己的性子,莫要叫那邊捉了咱少奶奶的錯處。”
春風十分擔憂地問道:“今日拿這錦緞堵了回去,隻不曉得明日還會生出何種事來。”
木柔桑扯了扯頭發,說道:“要不我去找咱外祖母玩?”
結果四個丫鬟齊齊鄙視她,昨兒不是才從左府回來麼?
木柔桑摸摸鼻子隻得把這餿主意拍飛,最後,她一拍桌子,引得幾大丫鬟眼睛亮亮的看向她,這麼高興,是想到啥好主意了。
“嘻嘻,沒有!我想不出來!”木柔桑十分無賴地雙手一攤。
見得幾個丫鬟又愁眉苦臉,她笑道:“天下無難事,離明兒早上還遠著呢,等你們姑爺回來,多個腦袋一起想,總會想出法子的。”
幾個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春染咬咬牙最後道:“少奶奶,看日子這田莊裏是不是該去瞧瞧了?”
“我怎麼沒想到?”木柔桑拂掌大笑,說道:“就這麼定了,明兒一早,對,天不亮,咱就去田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