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娘,這事兒我會看著辦的,對了,我還沒說這好差事呢!”

侯夫人這才想起楊子智的來意,忙問道:“你到底得了何差事?”

“娘,南邊不是遭了旱災嗎?”楊子智神神秘秘地提醒她。

侯夫人臉色不愉地說道:“我當什麼差事呢,不會是叫你去收管逃難到京郊的難民吧,你別趟那渾水,那是出力不討好的事。”

楊子智得瑟地笑道:“娘,你弄錯了,這可得要謝謝咱四妹妹了,是她在太子跟前替我討了這一等一的回差,要我負責按市價收糧,運去江南賑災!”

要說他與侯夫人還真是一丘之貉,見利忘義!

先前還說不該掏多些銀子給楊絹兒用,現如今得了差事又高興得尾巴翹天上了。

侯夫人聽了他的話,臉色緩了緩,笑道:“我道她為何銀子使得這般子快,原來是替你謀這差事去了,看來咱府裏這幾個月要吃緊了,你到時從這上頭賺了銀錢,可是要分些利給你妹子。”

“娘!”楊子智不樂意,他還想多弄些銀子去哄屋裏新納的兩小妾呢!

侯夫人見他一臉不情願,心裏也不高興了,冷冷地說道:“怎地,你還想把銀子往小妾們屋裏抬?我告訴你,那兩小妾可是花銀子買回來的,你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若你不高興了,便將那兩個小妾打殺、發賣都是可行,沒得叫個下爛貨捏住你個爺們。”

楊子智想了後笑道:“不愧是娘,言子有理,回頭兒子便這麼辦。”

他不打自招,反而叫侯夫人心中不快,隻覺得那兩小妾很是猖狂,敢騎到爺們頭上拉屎撒尿,心下打定主意,要暗中好好整治那小妾一番。

“對了,太子叫你收多少糧?”

“多多益善,說是這一次正好做個什麼表紙還是什麼的。”楊子智肚中墨汁無幾點。

侯夫人恨鐵不成鋼,罵道:“平時叫你多念書,你就知道玩,如今知道書到用時方恨少吧,是表率,太子身為東宮之主,是下一代皇帝,自是要為天下百姓的生計而煩憂。”

楊子智十分狗腿地給侯夫人捶腿,說道:“娘,快些給我拿個主意,這銀子要如何賺啊,太子殿下可是說了,第一批便要收購滿百萬斤,娘,那可是值萬兩銀子啊!再加上這一路運過去,少說有二萬兩,這還隻是第一批,聽說這一次朝廷拔賑款有八十萬兩之多。”

侯夫人心下轉了轉,便道:“那你能分得多少?”

“有三十萬兩之多呢!除了京城這一帶,蜀州、襄州、魯州等地各分得十來萬兩的賑款任務。”也就是說朝廷實際拔款是三十萬兩,而這錢便落入了楊子智的口袋。

“唉,我們忠義侯府也沒什麼幫得上的,這天下,是太子殿下將來的天下,咱們絹兒將來可是皇後,終歸還是要落些實處。”

侯夫人想了想遂又道:“不如這樣吧,我陪嫁莊子上還有幾萬斤陳糧,便折個價弄了去,再說了,一幫子窮鬼,有得吃就不錯,哪裏還敢挑好不好,隻要不吃出死人來,就成!”

“娘,幾萬斤也賺不了多少,這銀子賺了怕是要分一半給妹妹呢!”楊子智巴不得人家都送了米來給他。

“說得也是,你弟媳到是有個挺大的莊子,這些年怕是有些陳糧吧!”侯夫人又打起了木柔桑的主意。

楊子智想起那嬌俏軟嫩的小人兒,心下便癢得不行,偏那死丫頭出門從來身邊就不離人,他便是有心也勾不到嘴邊。

“娘,要不咱也舍點銀子給她?”

侯夫人忍不住怒道:“啊呸!她算個什麼東西,一個村姑嫁進來,便是多了些銀錢當陪嫁,也不過是爆發戶,哪裏及得上你媳婦家的底蘊。”

木家人丁單薄,如今隻有個左府的舅舅是當朝三品大員,旁的力也借不到多少。

楊子智到是有些不忍心,他這人便是這點好,搶人也好霸業也好,終歸是使上些銀子給人家,便道:“娘,好歹也是咱弟弟的媳婦,若是光叫她出糧不給錢,怕是說不過去。”

侯夫人冷哼兩聲,說道:“那桂院的兩口子,便是喂不熟的兩頭小白眼狼,這事兒你別管,把那購糧賑災的票給我些,你舅舅他們遭了難,手頭也正好有些緊,我使人派去送他們些,也好多淘些銀子花。”

“娘,若是要價過高,兒子可是不會收的,這可是要分一半給四妹妹。”楊子智可是知道劉家人有多貪。

侯夫人忍不住罵道:“你小時候,你外公、舅舅他們哪個不疼你?真是白疼了,拿來,便是你這裏少賺些,到時去把三媳婦的米糧弄來,便能添上這虧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