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瑞睿眼兒一眯,很是有深意的說道:“你到是提醒了我,回頭把這些東西各宮裏都賞些,然後,例個價單給眾人,以後的胭脂水粉比著這個價來。”

他嘴上說這個的時候,一個嬌俏的人影從腦海浮現出來,粉嫩的小嘴一張,與人砍起價來毫不嘴軟。

樊應德在一旁眨眨眼,咦,他家主子是笑了對吧?雖然隻是嘴角疑似上揚!

“回宮!”

蘇瑞睿再次回頭看向空蕩蕩的巷子一眼,隻有淩亂的馬車輪痕跡證實今天不是眼花,而是他真的見到了日思夜想的嬌人兒。

咳,第二日,宮中便刮起了一股簡樸風,嬪妃們爭著用廉價的胭脂水粉,再也不挑宮中采辦的錯了,對,是她們錯了,肯定是皇上對她們挑這些東西不滿意了,所以才來了這麼一招。

當然,這事兒很快就傳到了他的耳中,事後他隻是淡淡地說道:“想多了。”

天知道,他真的不過是當時瞧木柔桑買這些小玩意笑得很開心,便想把這笑容收在心裏,這才順口叫樊應德把這些東西買下來。

“皇上,後宮眾人自是要看您的臉色行事。”

“嗯,不能比!”

他的答案很明顯,比起後宮眾女子,木柔桑是個極容易滿足的人,也是不愛多想的人。

有時人便這麼怪,明明他已坐擁了天下,大周朝的一草一木都是他的,他卻在某方麵變得非常執拗,很難去改變他的想法。

就像此時,他便覺得木柔桑的品性甩她們幾條街。

天地明鑒,這些後宮女子哪個不是為了討得他的歡心才如此做呢?

大過年時,京城裏一片火樹繁花!

年初一,剛過熱孝期的蘇瑞睿正式宣布登基,史稱睿帝,年號始初。

即這一年為始初元年!

同天宣布,他將在二月初二於泰山祭天,誠心向蒼天禱告,祈求大周這年風調雨順、五穀豐登,黎民百姓居有定所。

睿帝登基,大賞從龍之臣!

這一天廣封功臣,楊子軒得封文伯侯升遷正五品戶部郎中,木槿之得封文昌侯又因其要參加今年的恩科,暫未封職。

左人佑升遷吏部尚書,為負責考核、升遷眾官的最高執行官。

左人文與左人文分別外放為知州鹽運司副使和鹽課提舉,左人佑打算讓兩人在外曆練一番,然後回到京城遷升,隨即,兩人各自攜妻赴任。

遠在襄陽書院的劉大儒被升授為當朝太傅,因其本就是睿帝恩師,又是文壇泰鬥,他被封為太傅,深得大周文人的心思!

當日,便把此榜詔告天下!

一時京城喜氣洋洋,正街上來往的馬車無一不是富貴功勳之家!

又頒下恩旨,正月十五這一日,於禦花園設下上元燈會,宴請眾文武百官並誥勒命婦。

接著又頒下第四道旨意,也是最重要的一道。

封蘇瑞睿的娘,太貴妃為當朝敦淑孝敬賢太後。

而襄陽王妃隻得了個閑妃的稱號,因其為蘇瑞睿生下病弱的嫡子而不受當今聖上的喜愛,而廢帝封為安王,即安分守已之意,將其圈禁於皇宮外的安親王府。

至此,後位空懸!

一時京城有女兒家的達官貴人心思湧動,各方雲起,誰都不知蘇瑞睿是出自何意。

總之,京城裏的水再次被他的這道旨意攪得天翻地覆,眾人一時忘了新皇登基又怎可不血洗各派勢力呢?

這一天雨露均撒,皆大歡喜。

正月十五這一日,天空飄起了小雪,木柔桑也脫去了慘綠的敕命服,換上了繡有麒麟、白澤的緋色侯位誥命服。

“快,快些把紫貂軟皮貌兒取來。”

柳姑姑今日親手為木柔桑梳妝,隻因,這一屋子的人,也隻有她清楚文伯侯夫人該穿什麼該戴什麼。

“姑姑,我不喜歡戴帽子,原本頭發就有幾十斤重,還要頂上不少珠玉,再加個紫貂帽……”

木柔桑想說,好大一棵閃閃發亮的聖誕樹!還是很喜慶的那種!

“少奶奶,你如今是侯夫人了,侯爺的官帽上得掛貂尾,再說禦花園裏可是極冷,自是要戴上貂帽擋去風寒,省得吹了冷風,回來可是要喊頭痛了。”

柳姑姑一邊說一邊為她梳了個富貴的隨雲髻,又戴上了七尾金鳳含珠冠,再戴上紫貂帽。

楊子軒挑起富貴團圓棗紅厚錦簾子走了進來,頓時眼前一亮。

木柔桑俏生生的站在那兒,但見纖腰束錦,金玉蟬輕垂腰際,緋色的金線鏤空麒麟祥雲鑲毛暖袍,再配上暗金勾勒的孔雀羽尾棗色鑲毛大鬥篷,描金牡丹白瓷小手爐,纖纖玉指上紅豔丹蔻,襯得她肌膚賽雪,好一幅榮華富貴仕女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