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重阻擾(1 / 2)

淩衡見狀也是為之一愣,不由得將手再度縮了回來,雙目詫異地望著秦祺。

而在眾人看來,秦祺的出現恰如一個不合時宜的笑話,一個沒有任何笑點的笑話。

畢竟一個武道修為是零的人是沒有資格出現在這裏的,更沒有資格口出狂言。

何況這是一個讓所有人都無能為力的困局。

“滾開這裏,你這是存心讓閣主顏麵掃地!”那名弟子竟毫不留情地怒罵道。

“對,快滾開!還嫌我們不夠丟人麼?”周圍弟子紛紛出言指責,倒好像這罪魁禍首是秦祺一般。

臨危而出,卻換來千夫所指。

秦祺無動於衷,靜靜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你退下吧!”劍台之上淩衡慍怒的聲音將秦祺從平靜中喚醒。

秦祺依舊沒有答話,臉上依舊寒若冰霜,同時抬腿向前邁去。

一步,兩步,三步……

此時霍青身後那名弟子一閃身率先擋在了秦祺身前:“站住,師傅讓你退下!”

秦祺目視前方,雙眸一片清澈,幹裂的嘴唇微微開啟:“滾!”

聲音細弱蚊鳴,語氣不容置疑。

霍青聞言一愣,而那名弟子似乎也沒有料到這個五年來說話不超過十句的秦祺此時竟如此強硬,強硬到了就連自己竟生不起反駁的勇氣。

“你……”片刻之後,那名弟子方才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但腳下卻不由自主地向旁挪開一步。

而此刻秦祺的額頭已滲出了細密汗珠,臉色看上去有些泛白,但目光卻始終不曾斜視半分,邁開腳步再度緩緩向前走去。

“我讓你退下!”淩衡口中斷喝一聲,顯然其已動了真怒。

秦祺恍若未聞,依舊邁步向前,如墨的長發隨風飄動,淩亂的發梢遮住了其大半的臉龐,手中鐵棍的另一端在地上劃出一道泛白的淺痕,同時發出刺啦啦的刺耳聲響。

不知是被秦祺膽敢公然違抗師命的行為搞懵了,還是震懾於秦祺那張冷若冰霜的臉,任憑秦祺邁著並不算沉穩的步子緩緩前行,而眾人竟不由自主地閃開一條道路。

這條路,直通劍台。

此時的白亦風倒是來了興趣,斜著身子興致勃勃地看著這一幕,笑容中的嘲弄之色更甚。

“看來淩閣主的話不太管用啊,哈哈哈!”白亦風在一旁譏諷著笑道。

而那灰衣老者也隻是眯縫著眼看了看秦祺後便又再度閉了起來,在他看來,這不過是一場鬧劇罷了。

“放肆!將這逆徒拉出去!”淩衡的身子竟在微微顫抖,豁然抽出腰間長劍,劍尖遙指秦祺。

眾弟子聞言後如夢初醒,呼啦一下子將秦祺圍在中央,通道再度被堵死,但卻沒有人上前。

“秦祺,不要再往前了!你我終究同門,別迫我們出手!”霍青咬著牙說道,右手雖緊握劍柄,但卻沒有拔劍。

雖然剛剛大家還在對秦祺的瘋狂舉動感到無比憤怒,但在外人麵前終究還是無法對同門出手,所以這一刻所有人都不曾拔劍。

“封印噬魂,無人能破!”秦祺冷冷的目光環視眾人,語氣雖平緩,但卻充滿咄咄迫人的氣勢。

眾人聞言麵麵相覷,竟一時驚得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什,什麼?噬魂封印?你,你怎麼知道?”霍青難以置信地望著秦祺。

所有人都知道“封印”這兩字意味著什麼,雖然眾人並沒有見過真正的心術師,但卻也知道,封印之術是隻有心術師才能夠擁有的獨特技能,也是隻有心術師才能破解的神秘異術。

而現在秦祺的這句話不由得讓眾人幡然警醒,原來古劍之上已被布施了封印之術,這也便能夠解釋為何禪劍閣如此眾多的弟子都無法操控此劍,甚至有人因此神識逆亂了。

但讓眾人感到最不可思議的是,秦祺又是如何知道的呢?以他現在所處的位置甚至還看不清那古劍的樣子,以他現在的修為甚至不是一名真正的武修者。

眾人一惑得解,一惑又生。

若單單用“猜測”這兩個字已不足以解釋秦祺此時的言行了,明知被布施了封印之術,卻仍決意試劍,要麼是傻子,要麼就是他有著足夠的信心。

顯然眾人一致選擇了前者。

想到此處,眾人的喉嚨不覺有些發緊,緊握著劍柄的手稍稍鬆懈開來,若真如秦祺所說,那麼豈不是連閣主都無能為力?豈不是說妖山將拱手送人?

霍青有些躊躇不決。

秦祺靜靜地站在原地,他等待著麵前這些人閃開一條道路,從他們始終不肯拔出的劍裏,秦祺知道這些人、這個宗門,值得自己以性命相搏。

“即便你所言不差,那麼你又更無能為力!退下吧!”霍青緩緩說道,語氣也緩和了許多。

所有人都清楚,身為禪劍閣弟子絕不能在外人麵前劍指同門,這是禪劍閣數百年來秉承的至高門規,也正是這條門規才使得禪劍閣曆代弟子眾心歸一,堅如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