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秦祺醉意微醺,但卻顯得異常興奮,在帶走匡慕兒的同時也將許家的三個大廚一並帶了回去。
至於許老爺子,在秦祺的特別交代下,德勝將其安全送回了許家,隻是喪子之痛使得這名年近古稀的老人愈發憔悴。
但這又能怪誰呢?養不教父之過,而且誰讓自己的兒子不長眼偏偏得罪了那樣恐怖的人物呢,同時誰又能料想到一名尋常歌姬竟也擁有如此恐怖的背景呢。
幾人回到青雲城之後已是朝陽初上,花奴則迫不及待地回到幻雲閣,對於秦祺,花奴始終與其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因為花奴從不理解這些人為何說話總是拐彎抹角。
要殺便殺、要搶便搶豈不是更痛快一些,更何況身為一個男人如此謹小慎微、老成持重簡直是一種恥辱。
但盡管如此,花奴對於秦祺卻不敢有半點小覷,通過攬月城之行以後,花奴更深刻地了解了這個尚且算不得男人的少年心中是如何“陰暗”,“陰暗”到自己寧可去殺人都不願與其多待片刻。
臨別之時,花奴義正詞嚴地提醒秦祺,三日後務必要去幻雲閣為月奴開拓神識之海,因為閣主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秦祺聞言後大笑道:“哈哈哈,不用三日,在下明日便去!”
送別花奴之後,秦祺將匡慕兒暫時安置到自己的小院內,而後不待歇息片刻便急匆匆地去見霍青等幾名師兄。
“你是說去了攬月城一趟,然後順帶將天極宗、寒天門和雲山派收到了劍門名下?”霍青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
“嘿嘿,其實是他們自願的!”秦祺點了點頭笑道。
眾人聞言後麵露驚訝地望著秦祺,心中暗道:自願?有哪個門派自願並入其他門派之下呢?恐怕這種自願是被迫的吧。
但不管怎樣,這對於劍門來說都算是一個好消息,因為要想重建禪劍閣,重回七十二宗門之一,首先要求的便是門內弟子的數量,而現在的劍門不過近千名弟子而已。
田英在聽完秦祺的講述後,不由得走到秦祺跟前伸手摸了摸秦祺的腦袋,同時口中自言自語道:“這個腦袋裏究竟裝了些什麼東西,真想敲開看看!”
眾人聞言哄堂大笑,許括笑罵道:“田師弟,秦祺這腦袋裏裝的自然是陰謀詭計,而你的腦袋裏卻是漿糊,即便給了你也還是會被你變成一團漿糊!”
笑罷之後,秦祺正色說道:“禪劍閣重建一事就勞煩各位師兄了,至於句芒那裏便要看匡儒的本事了!”
“秦祺,這幻雲閣的那件事是不是在與花閣主商量一下,或許還有其他辦法呢?”霍青始終不甘心秦祺將自己辛苦數年修煉來的神識修為如此輕易葬送。
秦祺聞言無奈地搖了搖頭,笑道:“既然已經答應了,又怎麼能夠食言呢,或許這對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自此便能心無旁騖地修煉龍元之力了!”
眾人聞言後知道這隻是秦祺自我安慰的話罷了,因為心術師的神識之力是絕不會影響到真元之力的,否則也不可能造就如天帝那般的曠世強者了。
回到小院之後,隻見匡慕兒正坐在石凳上發呆,秦祺見狀微微一愣,這幅場景像極了畫萱,甚至二人就連托著下巴的姿勢都一模一樣。
見秦祺回來,匡慕兒當即跑上前迫不及待地問道:“秦大哥,我哥呢?”
“哈哈哈,你大哥現在可是兵案司的監察都尉,自然是在青帝城供職了!”秦祺笑道。
匡慕兒聞言後頓時現出一絲失望,但瞬間便又變得興奮起來,追問道:“監察都尉?那是不是很大很大的官?跟攬月城的天極宗宗主比起來誰更大一些呢?”
在匡慕兒的心中,似乎天極宗便可以稱作是天,是可以隨意掌控他人生死而不可觸及的天。
秦祺放聲大笑,直將匡慕兒笑得不知所措、目瞪口呆。
“慕兒姑娘,你大哥現在擁有的權利和地位僅次於木族長老,你說誰更大一些呢?”秦祺將匡慕兒扶到石凳之上輕輕說道。
匡慕兒聞言後似乎仍是不得其解,木族長老究竟是個什麼職位,對這樣一名天真的少女來說仍舊沒有任何概念。
秦祺見匡慕兒一臉的茫然,坐在那裏自顧發愣,便再度笑道:“這麼說吧,若是郭為襄見了你大哥,要行一跪三叩之禮,若你大哥不說話,他便是跪上一天也不敢起來!”
聽完秦祺著的句話,匡慕兒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大哥竟做了如此之大的官,大到完全超乎自己的想象,大到足以光宗耀祖,大到自己將永遠不需要過那種看人眼色、任人欺辱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