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閣。
長天盤膝而坐,周身散發出淡淡的赤色光暈,而在其麵前,一柄圓月彎刀懸浮於半空之中,同樣散發出淡淡的赤色光芒。
隻是長天的赤芒不帶有任何溫度,而圓月彎刀的赤芒則夾雜著熾熱的氣息。
長天閉目調息,周身的赤芒緩緩向那彎刀擴散而去。
而就當兩道赤芒即將相融的一霎那,彎刀陡然一震,而後發出一陣劇烈的錚鳴之聲,長天周身那赤芒驟然一縮,竟被一道無形的力量生生迫回體內。
長天的麵色瞬間變得蒼白,胸中一滯,嘴角滲出一道猩紅的血痕。
緊接著便隻見那彎刀赤芒突然消散,而後嗆啷一聲墜落在地。
正在此時,隻見房門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邁步而入,見狀之後一把扶住即將栽倒的長天。
“怎麼樣?還沒成功?”老者急切地問道。
長天蒼白的臉上現出一絲苦笑,“果然是天帝大人親自鍛造的神兵,這幾****已經試過所有的方法,但還是……”
“這種事要看緣分,是急不得的!”老者無奈地勸道。
“不,你知道的,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長天固執地說道,雙目中現出一絲決絕。
“可你現在已是被這東西搞得遍體鱗傷,在這麼下去會毀了你自己的!”老者厲聲喝道。
“毀?嗬嗬!若是不能使這神兵認主,即便是苟活下來又能怎樣!”長天冷笑著說道。
老者聞言後麵色一滯,而後一咬牙說道:“既然如此,那麼就讓老夫便來助你一臂之力吧!”
“可您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嗎!”長天問道。
老者聞言朗聲大笑:“哈哈哈!既然閣主都能舍生忘死,那麼區區老朽又怎會憐惜這半條命呢!”
長天沉默不語,似乎有些猶豫不定。
許久之後,長天終於咬牙緩緩站起身,說道:“好!無論成功與否,我長天永世不忘您的大恩大德!”
說罷之後,長天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而後向著老者連叩三首。
老者輕輕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雙目中竟泛著點點晶瑩。
“你太過於執著,這性子怕是最終會害了你啊!”老者伸手將長天扶起,無奈地說道。
“現在已是顧不得這麼多了!”
“現在還可以嗎?”老者關切地問道。
“沒問題!”長天斬釘截鐵地說道。
隨即,隻見長天與老者相對盤膝而坐,那圓月彎刀重又懸浮於二人之間,散發著熾熱的赤色光芒,就連房間內的溫度都驟然上升。
“你敞開神識之海,我用神識之力助你一臂之力!”老者麵色冷峻地說道。
顯然這名老者是一名心術師,單就其釋放出的神識之力來看,其神識修為至少要在空靈心三重。
長天用力地點了點頭,意念微動,神識之海緩緩打開,老者見狀右掌結印,食指微伸,一道神識之力透指而出,徑直向著長天眉心緩緩射去。
異體神識的侵入,使得長天頓覺腦內傳來一陣刺痛,汗珠瞬間出現在其額頭,臉色也變得更加蒼白,就連身子都在微微顫抖。
“堅持住!我現在要將神識之力全部給你!”老者輕喝一聲,更多的神識之力透過指尖向長天的神識之海灌注而入。
更劇烈的疼痛使得長天險些暈厥,若非心中有著一股執念,長天定然堅持不了多久。
這樣的情形足足持續了三個時辰,也便是說長天忍受了三個時辰的劇痛,此時無論是老者還是長天都已到了精疲力盡的時刻。
尤其那老者,原本飽滿的臉頰竟迅速變得幹癟,身上的肌肉也全部塌陷,此時的他變得如同皮包骨一般,似乎其生命都已到了油盡燈枯之時。
但即便如此,老者的臉上依舊掛著欣慰的笑容,望向長天的目光中充斥著無盡的關愛之色。
而此時此刻,縈繞在長天周圍的不僅僅是自己的真元之力,更夾雜著老者的神識之力,在這雙重力量的包裹下,彎刀的赤芒正在逐漸地被壓縮,雖然依舊熾熱,但溫度似乎下降了許多。
長天小心翼翼地操控著這兩股力量,他並非心術師,所以對神識之力的操控遠不如老者那般嫻熟,所以越是如此,心中便越不敢大意。
而當彎刀的赤芒被壓縮到極限時,刀身再度發生劇烈的震顫,錚鳴之聲不絕於耳,似乎其正在竭力地與這兩道力量抗衡。
長天周身已是被汗水浸透,豆大的汗珠自其額頭滑落,直將床榻之上打出一片水跡。
彎刀仍在抗衡,震顫更加劇烈,但錚鳴之聲卻在逐漸減弱,其發出的赤芒眼看便要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