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在長天的目送之下,秦祺和柳依依共乘於猙獸向著毒宗的方向快速飛去。
而其他六頭妖獸因為無法飛行,隻得在地麵奔襲,不過好在這些妖獸在崎嶇不平的路上倒也如履平地,所以幾乎與猙獸沒有拉開多長的距離。
當然,若是猙獸全力飛行的話,這些妖獸怕是便要被遠遠甩在後麵了。
兩百餘裏的路程對於這些妖獸來說並不算很遠,短短的一個時辰秦祺便已看到了高聳入雲的千絕山。
當再一次看到毒宗時,柳依依的表情顯得極為複雜,這裏有自己熟悉的一切,但此時卻已物是人非,顯得如此陌生和冷漠。
“幸好諸位師弟們都還沒有回來!”柳依依望著空空如也的宗門不免有些慶幸,因為這樣會少了很多麻煩。
秦祺眉頭微皺,似乎想到了什麼,隨即問道:“我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柳依依看了看秦祺,而就在二人眼神交彙的一瞬間,柳依依似乎明白了什麼,當即麵色如土,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有些顫抖,“你,你是說……”
秦祺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第一次來毒宗時,青靈就曾說過,毒宗弟子全部被派了出去尋找毒物,對於這種超出常理的事情,秦祺當時便已有所懷疑。
因為即便是天魔封印出現鬆動,即便是尋找煉製千絕丹所需的毒物,也絕對不必將宗內全部弟子都派出去,因為按照常理來看,無論發生什麼事,宗內本門都要留下一些弟子以維持宗門的正常運轉。
要知道,一個宗門不僅僅是隻有修煉這一件事。
而司鴻桀竟不顧一切地將全部弟子派了出去,要知道那可是近萬人的龐大隊伍,都說毒宗神秘,但如此一來毒宗的神秘定將不複存在。
雖然司鴻桀打著天魔封印的借口,但這件事始終存在著諸多疑點。
“我感應不到師父的氣息,或許他沒有回來!”柳依依驚魂未定地說道。
“不,他一定在這裏!”秦祺搖了搖頭,斬釘截鐵地說道。
“因為”秦祺說道此處似乎有些猶豫不決,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繼續說下去,但想了想後還是開口繼續說道:“因為他必須要在這裏補充損失的那部分命元!”
“難道青靈師妹已經……”柳依依已是淚眼婆娑。
“不單單是青靈姑娘,怕是那些毒宗弟子都無法幸免啊!司鴻桀,瘋了!”秦祺歎道,之所以如此篤定,那是因為秦祺這一次進入毒宗時便嗅到了戾氣。
當然,這要歸結於龍帝聖體的功勞,龍帝聖體為純陽之體,對於一切戾氣邪魔的氣息擁有著無比敏銳的感應。
而現在的毒宗內,正是被一種濃重的戾氣所充斥,這是一種凶狂的氣息,是一種充滿了嗜血與暴戾的氣息。
“即便是青靈師妹出事,我也要帶她離開這裏!”柳依依哽咽地說道。
秦祺聞言後麵露無奈之色,口中說道:“好吧,我們應該先去天魔封印那裏看看!”
柳依依點了點頭,而後隨著秦祺向那大殿走去。
而令秦祺感到不妙的是,大殿之內的戾氣竟更為濃重,想必定是由地底而發,因為那裏正是天魔封印的所在。
想到此處,秦祺的眉頭已是蹙成一團,事情似乎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而此時的柳依依也因為擔心青靈而變得盲目和衝動,對於眼前存在的危險渾然不覺。
“我們下去吧!”柳依依說道。
“等等!”秦祺一把拉住柳依依的手,而後輕柔地說道:“我先下!”說完之後不由分說地率先一躍而下。
因為猙獸體型碩大根本無法進到洞內,所以猙獸和其他六頭妖獸隻得在殿內等候,百無聊賴的七頭妖獸隨即將大殿攪得天翻地覆,不過竟也被它們尋到了不少丹藥,隻是不敢確定有沒有毒,所以隻得等待秦祺上來再說。
果然不出所料,洞內的戾氣已是濃重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而且這其中還夾雜著同樣濃烈的血腥之氣,甚至柳依依剛入洞之時竟有種惡心作嘔的感覺。
二人放慢了步子,小心翼翼地向深處走去,然而就當剛走到一半之時,卻聽見前方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大口喝水,但此時聽了卻不禁讓人頓覺毛骨悚然。
“小心!”秦祺提醒道,柳依依點了點頭,手心中已是沁出了汗水。
當秦祺和柳依依最終來到石洞深處時,柳依依卻再也抑製不住胸腹內翻騰欲嘔的感覺,嬌軀顫抖,麵色蒼白。
就連一向鎮定的秦祺見了眼前這一幕也是再難保持鎮靜。
隻見就在那巨大的熔岩裂隙前,司鴻桀披頭散發,周身呈現出鮮血般的赤紅,甚至其原本灰白的頭發都變得一片赤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