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青帝城。
“秦小子,那就是你的地盤麼?”魔望著遠處的高大的城牆說道。
“算是吧,不過我們很快就要離開這裏了!”秦祺答道。
還未進城,守城武修便徑直跑了過來,畢竟在這裏共同戰鬥過,還是一眼認出了秦祺。
“屬下見過秦公子!”幾名武修拱手拜道,臉上的欣喜之色不宜言表。
而這幾名武修便正是劍門弟子,此時見到秦祺自然異常親切。
“公子讓我們找得好苦啊!”
“嗬嗬,當初走得急,倒是讓大家擔心了!”秦祺不好意思地笑道。
“掌門和幾位師叔都要急死了,公子快些進城吧!”
進得城內,秦祺方才知道自己在青雲城百姓的心中有著多麼大的影響。
城內百姓聽說秦公子回來了,紛紛走到街上翹首以盼,口中不住噓寒問暖,將秦祺三人生生堵在了城門口前進不得。
幾名武修見狀當即擋在秦祺身前對眾百姓說道:“諸位請回,公子連日趕路已是有些疲憊,各位還是不要耽擱公子回去休息了!”
眾人聞言後雖然有些不舍,但終究還是散了去,而秦祺則對那武修投去一抹讚許的目光。
“你叫什麼名字?”秦祺問道。
“屬下叫梁河!”那武修趕忙答道。
“嗬嗬,好,明日一早來小院找我!”秦祺說罷之後徑直向著劍門的方向走去。
而那武修卻似乎還未從秦祺那句話反應過來,怔怔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嘿嘿,老大,你發達了,看樣子公子要提拔你啊!”另一名武修興奮地笑道。
“是啊,老大,今晚還不請我們喝酒慶祝一下?”
“對,欲香樓好好吃一頓!”
眾人你一眼我一語地將其從震驚中拉了回來,當即喝道:“喝酒是小事!現在該幹嘛就幹嘛去!”
當秦祺到了劍門後,霍青愣愣地望著秦祺,陷入了沉默。
“師兄,我回來了!”秦祺尷尬地笑道。
霍青依舊沒有說話,隻是目不轉睛地望著秦祺。
而一旁的魔顯得有些不高興,指著霍青說道:“你這小子忒不懂事,你沒聽見秦小子在跟你說話嗎?我剝……”
柳依依趕忙製止了魔繼續說下去,此時隻見秦祺走到霍青麵前,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
“秦大公子還知道回來?”霍青終於說話了,語氣顯得有些激動。
然而秦祺剛要解釋,卻隻聽霍青又說道:“你知不知道我們幾個、整個劍門、乃至整個青雲城、整個西域、整個木族都在找你!你就這麼一聲不吭地走了,然後又這麼一聲不吭地回來!”
霍青一甩手將秦祺遞過來的茶碗打翻在地。
秦祺見狀,沒有說話,隻是彎下身子收拾地上的瓷片,而後依次撿起來放到桌上。
“對不起!”秦祺低著頭說道。
“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是整個劍門的兄弟們,你對不起師父,你對不起聖女,你對不起這一個多月所有找你的人!”霍青厲聲吼道。
“我有事……”
“對,你有事,你秦祺有的都是大事,辦的也都是大事!我們兄弟幾個幫不了你的事,也不配知道你的事!”霍青聞言後擺了擺手,而後頹喪地靠在椅背。
“師兄,你先聽我解釋!”
“你別說了,我不配知道你的事,現在你想做什麼便做什麼,我霍青若是再多問你一句,就,就如同此碗!”霍青伸手一指桌上的碎碗吼道。
聞言之後,秦祺的心頓時如同被人狠狠地用重錘撞擊了一下,他知道霍青是因為擔心才這樣生氣,他怕自己死,同時又恨自己的不辭而別。
他覺得自己的不辭而別是對禪劍閣師兄弟們的侮辱,而這種侮辱大過於一切。
但他不知道,自己同樣怕這些師兄弟們因自己而死,畢竟因為自己,禪劍閣數千條命永遠地沒了。
這種後果自己永遠承受不起,如果可能,自己寧願用這條命去禪劍閣那數千條命。
但秦祺知道這已經不可能了,所以自己能做到便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保護這些死裏逃生的兄弟們,而這也是秦祺寧願自己一個人去麵對一切的原因。
秦祺向後退了幾步,而後重重地跪了下去。
這輩子,秦祺跪過父親、跪過姑姑,也跪過義父龍帝,而這一次,秦祺跪在了霍青的麵前。
畢竟,長兄為父。
秦祺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自己無論說什麼都難以讓霍青原諒自己,所以自己隻有以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內心的歉疚和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