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莫安話雖然不多,但神情卻充滿堅定之色。
“郭大哥,你親自來負責聖女府的護衛,在此期間除了秦祺等人外,不得任何人擅入,即便句芒親至也不行!”玉霏雨轉而又對郭奉說道。
“放心!”郭奉點了點頭答道。
玉霏雨想了想,然後對變天使曲遊說道:“曲大哥,我們七個的隨身護衛全部交給你,加上你自己的護衛,在明日傍晚前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什麼理由,都務必要從長老團的手中接管青帝城的城防,逐一排查進出的所有人,即便是一條狗都不能放過!”
曲遊聞言後毫不猶豫地應道:“明日晌午之前!”
玉霏雨點了點頭,而後神色莊重地說道:“諸位兄長,保護聖女不利是我們的失職,但現在,已經到了關乎木族命運的關鍵時刻,我們不清楚敵人在哪裏,甚至不知道他是誰!木族可以亂,但一定不能是在這個時候,一定不能是因為這個原因!否則我們便是木族的罪人!萬死而難抵其罪!所以,拜托了!”
此言一出,眾人無不動容,拱手齊聲喝道:“神護長存,定不辱命!”
秦祺無話可說,木族以神護門為榮,神護門以木族為耀,在和平時期神護門似乎是個閑差,而一旦木族將亂,秦祺知道這些人便會義無反顧地率先赴死。
尤其是現在這個敵我不明的時刻,木族可以出現叛徒,但卻絕不會是在神護門,無論天涯海角,隻要神護長存,無論那個叛徒是誰,無論其修為多強,都將會終結在神護門無窮無盡的剿殺之下。
而此時就連三水等人都不禁為之變色,諾大的木族此時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由這八個人牢牢控製在手中。
甚至三水有種錯覺,木族的實際掌控者真的是句芒嗎?
而秦祺卻明白,這正是句芒急於爭權的真正原因所在,因為神護門看似不插手木族內部事務,但那是未到將亂時。
未到亂時,一切都能忍。
而一旦有威脅到木族內亂的事情發生,神護門便將會以雷霆之勢徹底接管木族一應事務。
雖然僅有八千甲士,僅有八名族天使,甚至論起修為都並非族中最強,但就是這樣的一群人成了木族的中流砥柱,成了族中最不可或缺的強大力量。
憑的是必死之心,靠的是萬眾一心,得的是百姓歸心。
這才是句芒忌憚的所在,更是其一直以來看似掌權但卻又與姑射仙子處處做對的真正原因。
畢竟任何人都不希望在自己的背後有一支足以將自己徹底毀滅的可怕力量。
所以句芒千方百計想要削弱姑射仙子和神護門的力量,為自己徹底掃除後顧之憂。
但句芒似乎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處心積慮數十年,到頭來依舊無法真正了解神護門,更遑論將其削弱分毫。
當夜,皓月當空,為聖女府內披上了一層潔白的紗衣,秦祺與柳依依坐在花園之內。
琴案之前,柳依依玉指輕撥,一指清遠、一指悠揚、一指散淡、一指空靈,琴聲時而宛轉悠揚,時而蕩氣回腸;似秋波蕩漾、如竹林婆娑;
但就當秦祺聽得如癡如醉時,琴聲卻陡然急轉,如同荒煙落照灑過西風古道,充滿蒼涼悲壯之意,與方才細致婉約的風格截然不同。
片刻之後,柳依依輕按琴弦,琴聲戛然而止。
“神乎其技!隻能用這個詞來形容你的琴技了!”秦祺強作笑顏說道。
柳依依自然看得出秦祺心中的苦楚,隨即笑道:“這曲子叫做梧葉舞秋山,相傳乃是西域佛宗無心禪師所創!”
“西域?”秦祺疑惑道。
“嗬嗬,自然不是木族的西域,而是在大荒之外的那個西域!”柳依依笑道。
秦祺聞言後恍然大悟,不由歎道:“原本以為大荒便是天下,現在看來倒是我坐井觀天了!”
“那是自然,這天下之大並非我們所能想象,單單是大荒之外西域的道、佛二宗的力量便足以讓大荒的所有強者仰視!”柳依依接著說道。
“天下雖大但我卻隻想尋一處山林與你廝守,不過事事總是不遂人願,我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有太多的人要殺,也有太多的人要守護!讓你隨我受苦了!”秦祺悵然說道。
柳依依微微一笑,而後依偎在秦祺肩頭柔聲說道:“待這天下不再是我們的天下,我隨你走遍這天下的每一寸土地,遊遍這天下的每一處美景,而後歸隱田間做上三世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