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同樣的一幕也發生在西域的木、土兩族邊境。
當關於土軍大軍調集的戰報放到守將許術的麵前時,許術正啃著一隻來自於青雲山進獻而來的鹿腿。
許術甚至看都沒有看上一眼便將那張戰報用來擦拭自己油膩膩的手,而擦完手之後又將其撕得粉碎。
所以這封關乎木族命運的戰報還未完成它的使命便到此終結。
隻見許術用擦幹淨的手深入懷中摸了摸那疊厚厚的金票,臉上現出心滿意足的笑意。
而當昆河的戰報呈放到朱虛麵前時,朱虛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一直以來自己最擔心的事終於還是發生了。
隨即向一名都尉問道:“許術有什麼消息嗎?”
那名都尉聞言後搖了搖頭答道:“目前沒有!”
“前幾****下令調集的二十萬人馬可備好?”朱虛又問。
此時那都尉的麵色顯得有些難堪,小心翼翼地答道:“還,還差八萬!”
朱虛聞言後頓時麵色一寒,怒聲喝道:“還差八萬?怎麼會有這麼大的空缺?北域、東域各營的人呢?”
那都尉苦笑一聲答道:“各營兵員本就不齊備,此時要抽調二十萬人馬,各營守將不太配合,所以安排起來也需要一些時間!”
“那麼還需要多久?”朱虛又問。
“最快也需要二十天!”
“二十天!先將這十二萬人馬全部派往南域!另外,讓監軍衛去督促北域、東域各營,務必在十天之內再調集十萬人馬去西域!有敢於違抗軍令者就地正法!”朱虛沉聲說道。
“要不要上報木神?”那都尉小心翼翼地問道。
朱虛聞言後想了想答道:“不用了,這是兵案司的職權之內!”
“是!”那都尉拱手應道,但剛走出幾步便隻聽朱虛又道:“把匡儒叫來!”
匡儒在看完那封戰報後,雖然看起來麵無表情,但朱虛卻看得出匡儒眼中閃爍著的異樣神采。
興奮,那是一種期待已久的興奮。
匡儒將身子挺得筆直,本就俊逸的臉上在軍服的襯托下更顯得英姿勃發。
匡儒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地將那戰報放回到了桌上。
“說說吧!”朱虛說道。
“說什麼?”匡儒鎮靜地問道。
“廢話!自然是戰事!”朱虛喝道。
此時的匡儒有些猶豫不決,似乎有話要說,但卻不知該不該說出口。
朱虛見狀當即說道:“想說什麼便說什麼,今天在這裏你說什麼都沒關係!”
匡儒聞言後依舊有些猶豫,但想了想後還是逐字逐句說道:“我想大人有事瞞著我,所以我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
“你想知道什麼事?”朱虛麵色一緊。
“比如,聖女的事!”匡儒目不斜視地答道。
“聖女自然在聖女府,這關聖女什麼事?”朱虛故作鎮靜地答道,但心中卻已是陡然緊張起來,甚至已做好了殺人的準備。
匡儒聞言微微一笑,而後望著朱虛說道:“大人,有些事既然發生了就不可能瞞住所有人,所以還請您如實相告,隻是您要相信匡儒並無半分叛逆謀亂之心,否則……”匡儒說道此處微微一頓。
朱虛殺意驟起,隨時準備將匡儒當場斬殺。
“否則,現在的木族早已大亂了!”匡儒同樣是武修,雖然修為較低,但也能感應到朱虛身上濃重的殺意。
朱虛聞言後殺意緩緩消散,而後輕輕地走到木椅旁坐下,臉上表情顯得有些頹廢。
“是啊,即便我對你百般防備,但還是小看了你,不可否認,你和他一樣聰明!隻是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如何得到的消息!神護門安排得天衣無縫,幾乎不可能走漏半點消息!”朱虛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秦祺。
匡儒聞言後想了想,而後一絲不苟地答道:“的確,神護門的安排沒有任何漏洞,所以,屬下是猜的!”
“猜,猜的?”朱虛大驚。
“不錯,首先,聖女已有十多日不見蹤跡,這很反常,屬下曾派人去聖女府周圍查看過,聖女府護衛全部換成了神護門的人,而且由以前的十步一崗換成了五步一崗,而且接連幾日不見任何人出入!”
“還有呢?”朱虛點了點頭又問。
“還有便是木神府外突然新開了五個臨街攤位,就連過往的走卒商販都比平日多了一倍!顯然這是有人在監視木神,而除了神護門,我想不到其他人敢做這種事!”匡儒又道。
不待朱虛發問,匡儒又緩緩說道:“另外便是大人突然發出的軍隊調令,在毫無戰事征兆的前提下大人的這一紙軍令太過突兀,二十萬大軍不是小事,這顯然是在備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