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祺聞言後若有所思,浩然老祖的話自己自然聽得明白,隻是真要做到這樣似乎仍是有些困難。
隻見秦祺微微點了點頭應道:“我明白!”
“不,你不明白,現在你的心做不了這根繩子,所以現在你還隻是一顆普通的珠子罷了!”浩然老祖搖了搖頭笑道。
“那我該怎麼做?我的修為和雲破天相差太遠,即便我窮盡一生都難以企及,而我要為父親報仇便必須殺了雲破天!”秦祺一把抓住浩然老祖的手懇求地說道。
浩然老祖聞言後淡淡地笑了笑,輕輕說道:“因為現在你的心中已經被仇恨所占據,所以你看不到、也感受不到任何東西,待你真正忘記仇恨的時候自然便能看得更多,感受得更多!”
“不,我不能忘記仇恨,殺父之仇秦祺又怎敢忘卻!”秦祺倔強地說道。
“你若為了報仇而報仇,最終會報不了仇!”
“請老祖指點!”秦祺聞言後衝浩然老祖恭敬地一鞠躬,而後口中說道。
“哈哈哈,其實很簡單,和你在乎的人做你想做的事,待你真正明白了什麼是仇恨的時候,這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秦祺聞言後若有所思,似乎明白了些什麼,但卻又說不清楚。
而此時句芒走到秦祺跟前微微一笑道:“現在我的罪過算是洗清了,你小子可不要再整日想著如何殺了我了,自己的腦袋總是被你這麼一個人惦記著,著實不好受啊!”
秦祺聞言苦笑一聲,而後躬身衝句芒一拜,說道:“以前秦祺冒昧無知,還望木神恕罪!”
“哈哈哈,這麼些年來,我一直在追查你父親的死因,雖然查到一些線索,但卻幫助不大,說起來我雖身為木神,但有些事情卻遠非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而這件事的複雜也遠遠超出我的想象,希望你父親在天之靈不要怪我!”
說到此處,句芒長歎一聲,而後臉上卻現出一絲鑒定之色,同時再度開口說道:“不過,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為他報仇的!隻是你畢竟太過年輕,對這天下之事、天下之人知之甚少,有些事並不像我們看上去這麼簡單,人心難測,萬不可貿然下結論,更不能貿然出手!”
秦祺輕輕點了點頭,對句芒的這番話深以為意。
正如自己對句芒的態度一般,之前自己草率地認為句芒便是自己的殺父仇人,但幾經輾轉卻錯怪了好人。
不僅如此,甚至句芒一直還在為父親的死苦苦追查,為了隱藏這個目的,甚至因此不惜表麵上與姑姑、神護門處處做對,同時也引得來自外界的重重猜忌。
而自己更是處處與其針鋒相對,原以為自己機關算盡,但其實秦祺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句芒都已了若指掌,隻是其不願說破罷了。
秦祺想到此處不禁抬頭望向天空,湛藍的天沒有一絲瑕疵,但卻無法窺見那廣袤蒼穹的極深之處。正如人心,自己看到的永遠隻是表麵。
“多謝木神前輩指教!”秦祺恭敬地說道,語氣充滿誠懇。
“哈哈哈!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何入了龍族,但你記住,無論你走到哪裏,這裏,才是你的家!”句芒朗聲笑道,而後輕輕地拍了拍秦祺的肩頭。
秦祺感激地點了點頭,但句芒越是如此,秦祺心中便越覺得有所虧欠,畢竟句遙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上。
而此時句芒似乎明白秦祺所想,而後緩緩說道:“句遙的事情你不必放在心上,他是我的義子,但他卻修煉了魔功,更是欠下了累累血債,他若不死,我無法向那些枉死的冤魂交代!隻是借你之手為我清理門戶而已!”
句芒在說這些話時,麵色凝重,整個人似乎都已經蒼老了許多。
“好了,此事暫且告一段落,你們還是想想該怎麼收拾這個爛攤子吧!”浩然老祖此時說道。
的確,此事雖然已了,但木族卻剩下了個爛攤子,叛亂宗門的處理、軍隊的獎懲、百姓的安撫,還有公輸鬼該如何處置……等等這些問題都是要麵對和亟待解決的。
而這一次,木族雖勝,但勝得更加慘烈,不僅損失了數十萬的軍隊,就連宗門都廣受牽連,至於百姓更是民不聊生,而這個問題在西域又是尤為嚴重。
木族的實力因此而大打折扣,沒有數年之功,絕難恢複元氣。
而與此同時,就在距離此處的百裏之外,應龍正雙膝跪地,臉上現出一絲驚駭之色。
而在其麵前的則是一道黑色的人影,仔細望去,隻見這道黑影輪廓不清,五官難辨,竟是一道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