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界東域,臥龍雪山。
其周身被一團金芒包裹,金芒之內散發著熾熱的能量,甚至這一片冰天雪地的溫度都隨著這團金芒的出現而微微上升。
少年身周不知積攢了多少歲月的積雪在緩緩融化,最終彙成一道細細的溪流向低處流淌而去。
秦祺已在這裏獨坐了整整五日,雖然這裏的天地靈氣極為濃鬱,但秦祺感覺體內似乎有一種力量在將周圍的靈氣排斥在外,整整五天的時間裏,自己竟沒有吸收半點靈氣。
但即便如此,秦祺的心卻是依舊平靜如水,因為他知道,焦躁不安對現在的自己沒有任何幫助,反而會令自己思維混亂,從而陷入更深的泥潭。
所以秦祺不急、也不怕,甚至每天還會抽出一部分時間用來欣賞周圍的雪景。
終於,金芒緩緩散去,隻見秦祺起身而立,又到了欣賞雪景的時間了。
秦祺漫無目的地遊走在雪山之巔,靜靜地感受著周圍的天地靈氣。
秦祺有些想不通,為何自己的身體在這裏無法吸收到靈氣,這與以前自己的經曆截然相反。
以前無論是在青雲山還是在地心岩漿之時,甚至當時的自己無需刻意吸收,那濃鬱的天地靈氣都會源源不斷地向自己的體內湧來。
而此時此刻,麵對絲毫不亞於地心岩漿的靈氣卻無法吸收,這顯然是與常理相悖的。
秦祺想到了畫萱,或許畫萱在此的話能夠為自己解開這一切,但秦祺也深知,這裏雖然靈氣充裕,但寒氣也同樣凜冽,以畫萱柔弱的身體是絕對無法抵抗周圍這寒氣的。
所以秦祺不得不放棄讓畫萱前來的想法。
秦祺傲然站立在山巔,任由刺骨的寒風吹打著自己的身體,任由那刀尖般的冰粒擊打在自己的臉上。
如墨的長發被風吹得有些淩亂,秦祺微微眯著眼睛,遙望遠方。
“這個時候姑姑應該正在撫琴吧,不知道霍青師兄他們在做什麼呢?還有風伯、匡儒,傲子遊等等,他們或許還好吧!”秦祺不由想到了遠方讓自己記掛的那些人,想到了那個曾經讓自己憎恨過卻又為之付出一切的地方。
此時,秦祺注意到在山腳下的一塊巨石上,一個人影正在靜靜地坐在那裏,雖然在秦祺的位置看下去不過是一個黑點罷了,但秦祺還是知道,那一定是圖信大哥。
秦祺望著圖信的身影,臉上泛起一絲欣慰的笑,自己曾看錯了許多人,但這一次他相信自己沒有看錯。
人總是有私心的,秦祺知道圖信也一定有著自己的打算,但他更知道,無論圖信的打算是什麼,他都不會傷害自己。
麵對龍族至高無上的權利都不曾動心的他,又有什麼能夠讓他不惜傷害自己也要去做的事呢。
“好了,似乎該去修煉了啊!”秦祺苦笑一聲將自己釋放的心收了回來,而後緩緩走到原先打坐的地方再度盤膝坐了下來。
突然,秦祺不經意間看到了那條被自己的龍元之力融化後雪水溪流,隻不過此時那條本就不算寬闊的溪流再度被寒氣凍結成冰,秦祺伸出手指試著運起少量的龍元之力向那冰麵刺去。
一聲悶響,令秦祺驚訝的是這冰麵竟是紋絲不動,甚至要較周圍的積雪更為堅硬。
自己的龍元之力能夠使雪水融合,卻不能讓這僅僅凍結片刻了的冰融化。
而無論是積雪還是冰,都是同樣由水構成,僅僅改變了一個存在的形態便有如此大的差別,這是秦祺從沒有注意到的事情。
而另一方麵,這也說明了這裏的寒氣是多麼恐怖,一塊小小的冰在這裏竟能變得如此堅硬,甚至能夠讓其承受自己夾雜了龍元之力的一指。
此時秦祺似乎想到了些什麼,雖然已經摸不到頭緒,但是卻好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那樣不肯放過。
秦祺不由得冥思苦想,雪化為水,水又凝成冰,這隻不過是一個形態的改變而已,卻有著如此的天壤之別。
一直以來自己修煉時都會不經意地將龍元之力釋放而出,依靠龍元之力的引導而將靈氣吸收入體。
“對了!”秦祺突然驚呼一聲,臉上現出無以言表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