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東方木遼沒有說,但敖右廷知道,他送給自己的這兩個女人便正是將龍族各方勢力都牽扯出來的人類青年的女人。
雖然不知道這兩個女人是如何從大長老囚牛的密牢到了東方木遼手上,但敖右廷從來都不是一個愚笨之人,畢竟其已經木秀於林,若是沒有一個聰明的腦子,那麼圍繞在其周圍的狂風早已將他摧毀了。
同東方木遼一樣,敖右廷在龍帝城內有著專屬於自己的眼線,但他比東方木遼更懂得隱藏,而東方木遼則更銳氣外露一些。
東方木遼昨日在聚龍閣提到這兩個女人的時候,敖右廷便已猜到了這兩個女人的身份。
東方木遼已經將秦祺徹底得罪,而且他十分清楚當秦祺從龍塚血池走出來的時候,加上敖家與東域的聯合,單憑自己的力量怕是已經捉襟見肘,所以東方木遼便亟須一個盟友。
敖家與秦祺和東域的立場取得了暫時的聯合,雖然這或許隻是表麵上的合作,但卻必然會給自己帶來許多的麻煩,而若是在敖家內部有這麼一個盟友的話,帶來的好處是不言而喻的。
對於東方木遼來說,人傻錢多的敖右廷無疑是最合適不過的。
而且也隻有敖右廷才能將敖家的那金牌交到自己的手上。
但東方木遼卻小看了這位敖家公子,不僅僅是他,所有人都小看了敖右廷,當然,東方木遼也很聰明,如果一定要怪誰的話,隻能怪敖右廷演得太好。
敖右廷踱著步子,緩步向院子深處的那間屋子走去,路上經過了自己親手布置的那片園子時停留了一會,望著池水中爭相怒放的荷花,敖右廷眉頭微微蹙起。
他知道這兩個女人的來曆,但自己又必須不讓別人,尤其是東方木遼看出自己已經知道,隻有這樣才能將這戲演得最真切。
而且令敖右廷更感到頭痛的是,東方木遼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將這兩個女人弄成了啞巴,而自己又必須治好她們,既然要賣給秦祺一個人情,那便要將這人情賣到最大。
而且敖右廷還必須在秦祺走出龍塚血池的第一時間想辦法通知秦祺,畢竟這件事若是由東方木遼說出來的話,那麼自己無疑將會陷入被動。
所以自己必須主動告訴秦祺:你的女人是我從東方木遼的手裏救出來的,又是我將她們治好的,所以你看著辦吧。
赤鬆子和巫鶴二人已經盯著在池底兀自發愣的秦祺看了整整一天了,他們極力地想弄明白秦祺正在做什麼,但秦祺卻一動也不動,若非桑丘阻止的話,心急的巫鶴早就跳進池子將秦祺撈上來了。
無論是赤鬆子、巫鶴,還是桑丘,對於秦祺此時所遭遇的一切一無所知,他們看不到龍帝、看不到那些強者的亡魂,看到的隻有秦祺的一具軀殼而已。
池底,當聽完秦祺種種的推斷以後,無論是敖秀還是這些望著亡魂的臉上均是一片沉重。
尤其是敖秀,他早已預料到在自己死後龍族勢必會亂,但沒想到會亂成這種程度,甚至連自己曾經最信任的應龍都背叛了龍族。
而對於那些強者亡魂來說,他們更多的是失望,對自己曾經守護的這個種族的失望。
似乎在數百年之後,龍族的信仰不複存在,現在的龍族內充斥著各種各樣利益的誘惑,而龍族在這種利益之下已迷失了自己。
而造成這種局麵的關鍵,便是群龍無首,曾經龍帝便是整個龍族的精神寄托,隻要龍帝存在,那麼龍族便一頭龐然大物,而沒有了龍帝,龍族便是一盤散沙。
這正如現在的大荒,有了天帝的存在,大荒七族便是一片和諧安寧,而天帝身隕,這份安寧便迅速分崩瓦解。
現在的龍族無疑正在陷入一個巨大的危機,一方麵來自於冥界,而另一方麵來自於龍族內部。
“我想知道你準備怎麼做?”敖秀問道。
秦祺苦笑一聲,答道:“義父,我隻想救出我的女人!”
“然後呢?”敖秀又問。
“然後將龍帝信物交還給龍族,我回木族!”秦祺答道。
敖秀聞言後想了想又問道:“那麼,你準備交給誰?”
這個問題顯然將秦祺難住了,自己根本不知道誰可信,誰又能堪此重任。
“你不能交出去!”正在此時,那名強者插話道。
“因為你才是下一任龍帝!”那名強者不假思索地答道。
“很簡單,無論你逃到哪裏,那些人都不會放過你,即便你救得出你的女人,那麼,你用什麼保護她們?如今的龍族已並非數百年的那個龍族,更何況,五十萬妖族一旦被釋放出來,整個大荒都無法幸免於難!”敖秀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