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娑羅的右掌已經抬起。
“老祖!”敖家眾強者焦急地央求著,而敖無非的臉上微微抽搐了一下,隨即緩緩站起了身子。
敖右廷畢竟為敖家未來的希望,敖無非無法眼睜睜地看著敖家的希望被人抹殺。
林塵獰笑著,手中的劍高高揚起,目光卻望向敖右廷,看著敖右廷那滿臉的怒容,林塵的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陣快意。
娑羅掌心的青芒愈發強烈,隻要林塵的劍一落下,娑羅有信心這一掌直接要了他的命。
倉術轉頭看了娑羅一眼,口中輕聲說道:“謝謝!”
“你可以先走,否則待會我不一定能保得了你!”娑羅淡淡地說道。
雖然娑羅的語氣依舊冰冷,但倉術聽了卻是心中一暖,搖了搖頭答道:“我走不了,也不能走!”
娑羅沒有再說話,雙目緊緊盯著林塵手中的劍。
而林塵則緊緊地盯著敖右廷的臉。
東方木遼衝林塵微微點了點頭,隨即長劍直接向敖右廷的頭斜斜斬去。
同時,林塵臉上的肌肉微微抽動了一下,像是不甘,又像是解脫,隨即開口嘶吼道:“你們,都去死吧!” ,同時手中的劍向著柳依依的胸口直直刺下。
娑羅掌心的青芒陡然脫手,猶如一道流星般劃過天空向林塵的眉心****而去。
敖無非則麵色一沉,食指輕彈,一道金芒向東方木遼手中的劍射去。
但在青芒脫手的一霎那,娑羅微微一滯,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異常。
而敖無非同樣也感到了什麼,目光隨即望向沙漠。
周圍眾人則為敖右廷感到了些許悲哀,因為龍族一代天才終將要歸於塵土。
而就當娑羅的那道青芒還不曾到達林塵身前,敖無非的那一指也還未觸碰到東方木遼手中的劍時。
娑羅發出的那道青芒被一道無形的力量瞬間斬落,緊接著,噗——林塵揚起的左臂毫無征兆地瞬間齊肩掉落,又是一道血霧噴湧而出。
鏘——幾乎同時,東方木遼的劍被敖無非的指芒擊飛,斜斜地插在不遠處的地上,劍身顫抖,發出一陣低鳴之聲。
林塵驚恐地望著自己墜落在地的斷臂,絕望的目光望向自己麵前的那片沙漠。
“我的女人,不能碰!”
正在此時,一道淡淡的聲音傳來,從沙漠的方向傳來。
就當眾人還未反應過來時,一道黑色的身影憑空出現在了柳依依身旁。
黑衣長發,劍眉冷目,筆直的身子好似一根黑色的標槍般直插地麵,手中握著一柄通體赤紅色的劍,劍身之聲散發著熾熱的溫度。
正是秦祺。
“秦,秦祺?!”林塵一臉的驚恐,似乎忘記了自己正在流血的左側斷臂。
東方木遼似乎也忘記了敖右廷還未死,轉而望著那道熟悉的黑色身影,臉上現出一絲難以置信的表情。
所有人都為之側目,在這其中的大部分人都不曾見過秦祺,當林塵喊出這個名字後才明白,原來這便是那個將龍族幾大勢力都搞得幾乎撕破臉皮的人類青年。
當然,更令眾人印象深刻的還是毫無征兆的那一劍,一劍將林塵的左臂斬斷。
秦祺沒有理會眾人投向自己複雜的目光,而是自顧彎下身子將柳依依抱在懷中,望著柳依依此時的慘狀心中好似刀割一般的疼。
這是秦祺第一次知道,原來柳依依受傷會讓自己如此地疼,也會讓自己經過洗禮後的心再也無法平靜。
而柳依依的眼睛卻早已經被淚水迷蒙,她努力地想要控製自己的淚水,努力地想要看清秦祺的模樣,但越是這樣,淚水便越發不受控製地洶湧而出。
所以柳依依能做的,隻是緊緊地抱著秦祺,再不放開。
“對不起!”秦祺能說的隻有這三個字,而柳依依能做的隻有用力地搖了搖頭。
柳依依已經說不出話,不是因為自己死裏逃生,而是自己又能被秦祺這麼緊緊抱著。
隻要秦祺在,柳依依的那片天就永遠不會塌。
不知是因為事情太過突然,還是因為眾人打算靜觀其變,總之沒有人出手,甚至就連林修功都沒有出手。
在他看來,林塵已經廢掉,對於家族已經沒有任何的價值,所以林修功不急於出手,而他不出手,東方苦水和敖無非更不會率先出手。
因為他們想要看清楚彼此的態度,但恰恰所有人都抱著這樣一種態度,才更顯得大家都沒有什麼態度。
但,秦祺的態度卻很明顯。
此時此刻,林塵感覺到的隻有一個字:冷。
這是一種寒徹骨髓的冷意,而散發出這樣濃重冷意的正是秦祺。
秦祺雖然自始自終都沒有看過林塵一眼,但林塵的雙腿卻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