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讓朱犬叔驚奇的是,要爭聞言後似乎並沒有發火的意思,而是陷入深深的沉默。
而東方木遼則也不再說話,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望著要爭。
倒是周圍的眾妖族強者怒不可遏,口中不住地發出呼哧呼哧的響聲,望著東方木遼的雙目似是要將其撕碎般猙獰,若非妖帝在此的話,這些妖族怕是早已將這兩個龍族吞入腹中了。
妖族對龍族、對大荒的仇恨在這數百年中已是積攢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對妖族來說,大荒和龍族的武修是天下最卑鄙的小人,是永遠不能相信的敗類。
“現在三大古族的老祖已被陛下殺死,我想這筆帳龍族絕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陛下隻要出了這朱雀峰便將會遭到龍族的報複!”東方木遼見時機成熟,當即補充道。
“哼,難道本帝還怕你們區區龍族不成?!”要爭一臉的不屑。
五十萬妖族大軍,的確不需要將龍族放在心上。
龍族曾經是大荒中最強大的一個種族,但那個時代已經遠去,而且現在的龍族正在麵臨著內憂外患,就像是一位在荒漠的狂風中行走的垂垂老者,隨時都有可能被突然出現的沙丘永遠地埋葬。
當然,要爭並不知道此時龍族所麵臨的困境,他之所以遲遲不願走出朱雀峰,是因為他還沒有想好自己複仇的目標。
要爭對龍族的印象還停留在數百年前的時代,那時候的龍族無疑是一個強大的對手,所以要爭並不願意率先向這樣一個敵人開戰。
當然,這其中更重要的原因是天帝和龍帝都已不在人世,而他的目標自然就放在了尚在人世的幾名帝尊的身上。
“還從沒有人膽敢威脅過本帝,你是第一個!”要爭的語氣平緩,顯然是真的沒有因為東方木遼的話而生氣,不僅如此,此時的要爭更像是在和東方木遼談條件。
“嗬嗬,晚輩並非有意冒犯陛下,隻是晚輩覺得陛下在這黑暗的世界已經困了數百年,現在的大荒已經鮮有人知世上還有妖族、還有妖帝的存在了,他們隻知道有天帝、有七大帝尊,在這個世上,天帝便是天!”
“不可戰勝的天!”
“但,你們的天已經死了!”
“所以,他們才需要知道這世上還有另一個天的存在!”東方木遼緊接著說道。
“而您,便是這個天!”
要爭聞言後哈哈大笑,甚至就連周圍眾妖族強者聽了以後臉上的怒色有稍稍有所舒展一些。
馬屁,總會使人感到愉悅的。
“當年我兒慘死大荒,本帝便曾發誓終有一日會踏平大荒,殺盡七帝,將神農的頭掛在我兒的墳前,現在這個日子終於來臨,但七帝僅剩其五,甚至就連天帝那賊人都已身隕,這仇如何能報得了!”要爭的語氣有些悲傷,渾濁的雙目望向遠方。
東方木遼微微一笑,躬身輕聲說道:“那便奪了這天下!”
要爭轉而望向東方木遼,神色平淡如水。
“既然這天下是神農的天下,那陛下隻有奪了他這天下才能一血舊恨,才能讓神農的影子從陛下的心裏徹底消失!”
“龍族的小子,你未免有些太過天真了,我妖族雖強,但憑著這五十萬大軍還不足以踏平整個大荒,大荒雖弱,但七族加起來尚有數百萬之眾,以五十萬去對數百萬,你難不成在戲耍本帝麼?”要爭的語氣有些不悅,此時眯著眼睛望著東方木遼,周身雖然沒有半點氣息溢出,但身為這種層次的強者,在殺人時已不需要動用妖元之力,他的眼神便是最好的殺人利器。
“若是……”東方木遼微微一頓,沉默了片刻後才又緩緩說道:“若是我能為陛下提供些幫助呢?”
“你?!哈哈哈,龍族的小子,你覺得本帝會需要你的幫助?我妖族五十萬兒郎隨便一個都能輕易殺了你!”要爭大笑,周圍妖族強者也在大笑。
除了朱犬叔。
因為他知道東方木遼所提供的那個“幫助”是什麼,那是讓自己永遠都不想觸碰的東西。
雖然自己守在他身邊已經數十年了,但卻從沒有看清過東方木遼,東方木遼的心也從來沒有向任何人敞開過。
不料東方木遼聞言後竟也朗聲大笑道:“哈哈哈,陛下錯了,若單單靠修為便能奪了這天下的話,那麼無需旁人出手,以陛下一人的通天修為足矣,但想必陛下知道,奪取天下並不單單靠的是修為,而靠的是百萬雄兵!”
“難不成你有百萬雄兵不成?”要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