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默不作聲,但有人卻微微抬起了頭,用一種怨毒的目光望著秦祺。
“龍族不需要人類來統治!”
終於,有一名稍稍年長些的大漢低聲說道,雖然聲音很輕,但是卻顯得異常刺耳。
“對!我們龍族從不需要人類!”
“人類滾出龍族!”
更多的人加入到聲討秦祺的聲音中來,形勢似乎正在脫離控製。
就連那些東域龍族似乎都流露出深深的疑惑。
這種疑惑來自於每一位龍族武修內心中的那份榮耀,那份身為龍族的榮耀和自豪。
無論秦祺如何淬煉,都改變不了自己來自於人類的事實,或者說改變不了自己身體中那一半人類的血脈。
執念太深。
龍族的執念太深,然而秦祺知道也正因為這種執念才使得龍族的實力位居大荒七族之首。
但這種執念帶來的負麵影響也更為深重,他們固守於自己的種族思想,他們排斥外界,他們固步自封!
即便自己現在的修為已足以震懾這裏的每一個人,但秦祺知道自己依舊得不到龍族的真正的認可。
他們容納不了自己,容納不了任何外族人,甚至他們都極少走出龍界。
他們之中的大多數人不知道現在的大荒是個什麼模樣,不知道大荒中的其他六族已卷入一場巨大的陰謀之中。
或許即便他們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也不願施以援手,因為他們的心中容不得龍族以外的東西。
而這場陰謀終將波及龍界,到時他們賴以生存和引以為傲的龍界將被冥人攻陷。
一切都將化為泡影。
在冥人的刀劍和殺意麵前,一切都將被無情地踐踏。
突然秦祺心中有些莫名的悲哀,不是為自己,而是為了眼前這些偏執而又讓人同情的龍族武修。
他們的偏執已近病態,而這終將會將他們送上萬劫不複之地。
秦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而後抬頭望著夜空,城外的夜空很美,蒼穹之上群星閃耀,或明或暗,在空氣的波動下散發著熠熠光彩。
能包容萬物才算做天,正如這漫天繁星,或許它們共同生存於這片天空中已有億萬萬年之久,寧靜,而又和諧。
“鮮於仲勾結冥人、叛族離宗,其罪九死而不足惜!”秦祺請輕輕地說道。
“哼!勾結冥人,你有何證據?!”為首那武修冷聲問道,事已至此他自知已經走投無路,所以心中倒也沒了先前的恐懼。
“證據?”秦祺轉而望著那名武修,臉上略帶笑意,他從來不喜歡殺人,即便現在的自己揮手之間已能夠隨意決定別人的生死。
因為不喜歡殺人,所以秦祺更喜歡用理論的方式來說服自己的敵人,哪怕是弱小的敵人。
聽到有人質疑自己,秦祺不怒反喜,因為他知道,這便是突破口。
他要的不是這幾萬顆人頭,而是他們的心和他們的人。
在現如今的這種局勢下,每多一個人都是一份力量,況且這些人都是從千百次戰鬥中生存下來的,他們的力量不容小覷。
秦祺微微一笑,而後轉身走向鮮於仲的屍體,右掌輕抬重按,噗地一聲,鮮於仲本已逐漸冰冷的屍體竟豁然做起,而後自其口中吐出一粒赤紅色的丹丸,靜靜地懸浮於秦祺麵前。
秦祺伸手將丹丸抓起,而後重新走到那武修麵前攤開手掌。
“這是什麼?!”那名武修疑惑道。
“嗬嗬,不知你們可曾聽過修羅丹?”秦祺的聲調提高了一些,使得在場的所有人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此言一出,眾人無不嘩然,因為他們很清楚修羅丹這三個字代表著什麼。
因為修羅丹是冥界獨有的丹藥,可以瞬間提升武修的修為,而這其中的代價便是迷失本心,化身妖魔。
也就是說鮮於仲是因為吞服了修羅丹提升了自己的修為,從而有足夠的能力催動血鐧的全部力量。
但鮮於仲卻萬萬沒想到秦祺的強大已遠遠超出他能夠理解的範圍,即便他憑借修煉丹和血鐧的力量都無法躲過秦祺兩式武技。
當然,這並不代表修羅丹和血鐧的力量不足,更多的原因還是因為鮮於仲自身修為基礎的不足,假如換了三大老祖中的任何一個的話,秦祺怕是絕無生還的可能。
而當眾人還未從震驚中醒轉過來的時候,秦祺右手輕輕抬起,而後微微向後一揚,鮮於仲屍體旁的血鐧豁然騰空而起,緊接著便被秦祺牢牢抓在手中。
“你們再看這是什麼!”秦祺說著,一道龍元之力灌注其中,血鐧登時赤芒大盛,而在這赤芒的中心更有著一道清晰的冰藍色光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