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他甚至都不是一個武修者,還記得幾年前在那樹林中他是用神識之力無恥至極地將自己困住。
而那時的自己早已踏入武修之道多年,一直以來自己都以追求武道巔峰而做著不懈的努力,這其中自己付出了多少血汗恐怕隻有自己才能知道。
好在蒼天不負,自己通過種種的努力終於到達了一個同齡人不敢想象的境界,地境三重。
雖然自己還不曾攀到那最高之巔,但卻足以稱得上是人中翹楚之輩,足以讓所有人豔羨一生都望塵莫及,但在這一刻當自己再度看到那個與自己一般年紀的人時,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在這一瞬間似乎變得什麼都不是。
如果自己是一塊參天大樹的話,那麼此時的他便是整座森林。
刑天神情複雜,雙目中透著難以名狀的憂傷,曾經的無以複加的自信在這一刻轟然碎裂。
與刑天不同的是,此時大殿內的氣氛陷入一片詭異的死寂,世上沒有一個合適的詞彙來形容此時包括四帝在內的眾人的心理。
唯有姑射仙子,淚流滿麵。
“好!”
許久之後,白招矩首先開口打破了殿內的寂靜,同時輕輕拍了拍手掌,臉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緊接著姬遠玄、赤飆怒和汁光紀也不覺地為前內的那青年輕輕鼓掌,然後便是幾位聖女和神尊。
掌聲稀稀落落,但每個人的臉上卻均是洋溢著驚喜的笑容。
“多謝前輩承讓!”秦祺衝四帝一躬身說道,臉上不見半點得意之色,仿佛剛才的那一幕完全與自己無關。
不管別人怎麼看,秦祺自己心裏清楚得很,自己目前的修為若是與冥帝比較起來依然差得很遠,假如真的與冥帝一戰,自己依然沒有半點生機。
“秦祺!”
正在此時,殿外突然傳來一聲輕喝。
秦祺雖然沒有回頭,但心裏卻是一激靈,他熟悉這聲音,更知道這聲音的主人是個瘋子。
果然,隻見刑天緩緩走入殿內,先是衝四帝、五位聖女和三位神尊恭敬地行了個禮,而後徑直走到秦祺麵前,目不轉睛地望著秦祺。
“嗬嗬,原來是刑天兄弟,好久不見了!”秦祺笑著說道,但那笑卻是難看得很。
刑天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失落和憂傷,取而代之的是無窮的戰意,而當秦祺看到刑天的雙眼時,心中瞬間泛起一個念頭。
跑!
“各位前輩,姑姑,我先走了!娑羅,還不走!”
眾人還不曾反應過來時,秦祺竟扔下一句話後身形一閃逃命似地消失在了原地。
娑羅見狀更是不明所以,但也顧不得其他,掠起身形便向外追去。
刑天看上去卻並沒有追上去的打算,隻見其不緊不慢地走到大殿門前,而後望著秦祺離去的方向,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而後露出一抹釋然的笑,那笑看上去如此迷人。
“刑天,秦祺的身份是當今龍帝,以後你見了需得有些分寸!莫讓本帝為難!”姬遠玄顯然很清楚刑天要做什麼,當即語氣嚴厲地提醒道。
刑天轉過身,衝姬遠玄行了個禮,而後便一言不發地轉身離去,“我不知道他是什麼龍帝,我隻知道他是秦祺,我是刑天,而我總有一天會與他一戰!”
“放肆!”姬遠玄怒喝一聲,但此時刑天卻早已離去,隻剩下姬遠玄那張哭笑不得的臉。
“嗬嗬,這小子雖然桀驁不馴了些,但卻難得是個百年一遇的天才,隻是生不逢時,偏偏遇到了秦祺這個妖孽!”白招矩笑著說道。
“是啊,這刑天對武道癡迷的程度簡直令人發指,戰鬥是他進步的方式,強行阻止隻會適得其反,還是順其自然吧!”赤飆怒隨即也勸慰道。
而一旁西王母等人不約而同地看著姑射仙子,而後說道:“妹妹這侄子還真是給了我們一個天大的驚喜呢!”
姑射仙子聞言不禁破涕為笑,但卻難掩臉上的擔憂之色,“唉,我倒是希望他過得平凡一些,整日為他這麼擔驚受怕的也不知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哈哈哈,朔月這話便說得沒道理了,這小子前途無量,我從他身上看到了一個人的影子!”白招矩大笑道。
“天帝!”
姬遠玄、赤飆怒和汁光紀三人竟是異口同聲地說道。
“刑天這個瘋子!王八蛋!害得老子都沒機會和姑姑多說幾句話!簡直是窮凶極惡!沒有廉恥!匹夫!敗類!”秦祺一路走一路罵,越罵越激動。
“那你回去找他算賬!”娑羅幽幽地說道。
秦祺聞言白了一眼娑羅,而後沒好氣地說道:“他是瘋子,你當我也是瘋子麼?我寧願讓鬼纏上也不願讓他給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