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無論什麼時候,至強者都是最令人害怕的,雖然不及千軍萬馬那般攻城略地,但這樣的強者聯合起來要刺殺什麼人的話,恐怕便是一件讓人不得安生的事了。
眾人議論紛紛大體上分為兩種不同的猜測,第一,這五帝閉關修煉某種強大的功法,以期與冥帝抗衡;第二,五帝知難而退以求明哲保身。
顯然這第二種猜測有些太過不著邊際,所以讚成第一種猜測者居多。
看著殿下眾人爭得麵紅耳赤,雲破天卻始終保持沉默,臉上顯得若有所思。
“籲……”
許久,雲破天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殿下原本還正在激烈爭吵的眾人此時頓時鴉雀無聲,抬頭靜靜地望著雲破天。
“你們似乎忘了一個人!”雲破天緩緩說道。
眾人聞言麵麵相覷,不知雲破天口中所指的找個人到底是何許人也。
“拓拔力微!難道沒人好奇他在做什麼嗎?難道你們都相信他會老老實實地在雷界按兵不動地就這麼坐以待斃麼?”
雲破天接連的兩個問題使得眾人再度陷入沉思,不錯,拓拔力微雖剛愎自用、目中無人,但他絕不傻,他心裏清楚自己目前所麵臨的處境。
所以拓拔力微絕不可能就這麼安靜地待在雷界,隻是一直以來雷界太過安靜,以至於所有人都險些忘記了這把藏起了鋒芒的尖刀。
相對於大荒五族和龍族來說,實力最為完整的便數妖族和雷族,所以對冥界威脅最大的也正是這兩族。
雖然雲破天沒有明確表示五帝同時退位的具體猜測,但這一句話無疑點醒了在場的所有人。
“長久以來我們的注意力幾乎全部放在大荒五族和龍族身上,多了個妖族之後又使得我們無暇他顧,卻忽略了那個強大的雷族。”
雲破天緩緩說道,眾人沉思不語,靜靜地聆聽著。
“嗬嗬,不知你們可曾聽過一計,名曰聲東擊西!”
雲破天說罷之後麵帶微笑地望著殿下眾人。
此時隻見白無常做出一副恍然大悟之狀,驚聲說道:“陛下的意思是他們的目標是雷族?”
聞得此言,眾人反而麵帶鄙夷地瞪了白無常一眼,別人沒有說並不代表不知道,而是沒來得及說,白無常搶在人前說出這句話自然有將其他人襯托得稍顯愚鈍,所以別人自然也沒什麼好臉色。
隻見雲破天點了點頭,而後突然衝殿下一名黑袍老者問道:“他答應做的那件事如何了?”
那黑袍老者向一旁閃出一步,而後躬身答道:“回陛下,昨日我剛問過,他說再有三個月便可大功告成!”
“三個月……”雲破天沉吟道,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這裏,是一座地下宮殿,單論規模的話竟還比恢弘的赤帝宮還要大上一倍,不同的是在這座地下宮殿內沒有任何裝飾物,除了來往忙碌的冥人士兵以外便隻有堆積如山的屍骨。
殿內寒氣迫人,也正因如此,那些屍骨才不至於腐敗,而始終保持著他們臨死之前的模樣,仿若幽冥鬼府。
而誰也不會想到,就在這座地下鬼府之上便正是赤帝宮。
即便是大多數的冥人都不曾知道赤帝宮的地下早已被雲破天挖空,更不知道這裏竟是一座藏著無數屍骨的墳墓。
此時在殿內深處的一間密室中,刺鼻的藥水味道夾雜著蒸騰的熱氣充斥著原本就並不算大的石室,使得這裏儼然成了一個巨大的蒸籠。
而就是在這常人難以忍受的蒸籠內,一名白衣青年似乎正在緊張地忙碌著什麼。
正在此時,密室的大門被人自外推開。
“誰讓你進來的,滾!”白衣青年頭也不抬地罵道。
然而來人卻似乎充耳不聞,隻是靜靜地站在白衣青年的身後。
“你找……”白衣青年怒喝一聲,而後轉身便是一掌。
青芒劃過,正中其身後那人。
隻見那人身形不動,隻輕輕一揮手掌便將那道青芒輕鬆化解。
“是你?!”白衣青年終於看清了來人,臉色稍稍緩和一些,但語氣始終冰冷。
“嗬嗬,怎麼?難道本帝來自己的地方都還要經過你同意麼?”
來人正是冥帝雲破天。
而那白衣青年赫然便是“東方木遼”。
“什麼事?”東方木遼冷冷地說道,同時轉過身子繼續忙碌著。
“沒有三個月,隻有三天!”
雲破天雲淡風輕地說道。
東方木遼聞言一滯,不由得將手中的藥水重重地放在桌上,而後轉身怒道:“三天?你以為這是在兒戲麼?稍有不慎便會前功盡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