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或許是上天感受到了在這片廣袤的大陸即將發生的血雨腥風,原本波濤洶湧的海麵在入夜後竟突然變得風平浪靜。
在雷族戰船中央的那艘旗艦之上,兩條青龍衝天而起,分別向著兩個不同的方向疾飛而去,秦祺和呼延幻心、刑天以及雷族眾將望著娑羅和三水遠去的方向目光中充滿堅定。
“呼延兄、各位將軍,待會見吧!”秦祺轉身衝呼延幻心和眾將拱手笑道。
一向倨傲的刑天也衝眾人微微點了點頭就算是道別了。
“秦兄切記,無論如何萬萬不可戀戰,情報固然重要,但你和刑天兄弟安然無恙地回來更重要,否則我便是大荒的罪人!”呼延幻心滿臉的嚴肅,他不知道自己這個主意讓所有人冒如此大的風險究竟是對是錯,他不知道這個代價是否真的值得。
但他知道,勝利從來都不是隨隨便便得來的,每一場勝利的背後無不是用屍骨堆砌而成,這個道理秦祺明白,刑天明白,帝樞明白,所有人都明白。
五官王呂心懷忐忑地回到了自己的營帳,這是冥界第四殿一千武修所駐紮的地方,在這裏的人無一不是跟隨五官王呂出生入死的忠實部下。
“大王何事滿麵愁容?”見到五官王呂滿臉愁容,一名部下小心翼翼地問道。
“唉!”五官王呂輕歎一聲,而後將鬼王交給的任務毫不避諱地盡數說出。
“不知大王準備怎麼做?”身材略顯瘦弱的漢子緊接著問道。
聽上去此人的這一問顯得多此一舉,既然鬼王下了命令,身為下屬自然應該執行,但其似乎深知五官王呂心中還有別的的心思。
五官王呂聞言後環視眾人,而後沉思片刻之後說道:“自然是要去的!”
“若是遇到少主人,大王又將如何?難道大王真的忍心對少主人動手?”
這句問話聽上去說得極不客氣,甚至略帶質問之意。
“少主人……是啊,他曾經是咱們的少主人,他的父親曾是咱們的主人!可本王又能怎麼做呢?身為冥人,自然要以冥界為大!”
聞言之後,所有人的臉上顯得神色複雜,同時透出一抹失望。
那瘦弱漢子想了想,而後對五官王呂躬身一拜,口中緩緩說道:“大王說得不錯,身為冥人自然要以冥界為大,但請大王不要忘記,包括屬下在內的這些人均是一殿秦廣王舊部,往日秦廣王對我等不薄,雖然屬下等並不讚同秦廣王當年的做法,說句大王不喜的話,說到底我們終究還是一殿的人,而今雖並入了四殿,大王可以讓我們去死,但我們絕不會對少主人刀劍相向!”
“不錯,我等忠於大王,但也忠於秦廣王,所以還請大王三思!”眾人齊聲說道。
五官王呂聞言苦笑一聲,對於在座這些人心中所想自己一清二楚,而這也正是令自己感到無所適從的原因之一。
隻見五官王呂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看來你們真的還是小看了少主人,其實你們心中所說的問題根本不足以成為你們的擔心,因為我們在座的所有人都沒有跟少主人刀劍相向的資格!”
聞言之後,眾人一臉的詫異,不知五官王呂此言何意。
“唉,可還記得我這一條胳膊是如何丟的麼?”五官王呂輕聲問道。
“難道不是大王為了放過少主人而自毀一臂所致麼?”瘦弱漢子詫異道。
“不錯,但我沒有告訴你們的是,即便我當日不放少主人離去,那麼你們現在看到的便是一具死屍了!”一直以來五官王呂礙於麵子並沒有透露太多秦祺的修為,但現在無疑到了不得不說的時候了。
眾人聞言麵麵相覷,雖然五官王呂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但這還是是讓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少主人如今的修為已經遠遠超出了我們所有人的預料之外,當日與其說是本王放過了少主人,倒不如說是少主人放了本王!”
“那……那麼二、三殿的兩位大王都是……”
“不錯,都是被少主人所殺!”
聞得此言之後,眾人的臉上不知該是驚是喜,所有人都無法想象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竟能強大到這種地步,無疑這些人並沒有參加到那一晚的行動,也正因如此,他們才更加驚駭,若不是五官王呂親口說出的話,眾人是打死也不相信的。
事實就是如此,雖然他們並沒有見過這個少主人,但他們的心中早已不止一次地想象過秦祺的樣子,唯一沒有想到的便是這位素未蒙麵的少主人似乎已經強大到根本不需要自己的幫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