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你比我想象的要聰明些!”秦祺對鬼王笑道:“至少比大多數冥人要聰明些!”
鬼王毫不在意秦祺言語中的譏諷,隻是靜靜地望著眼前的雲破天。
顯然秦祺的話讓他同樣心生疑慮,因為今天雲破天的話的確太多了些,即便是其修為尚且還沒有恢複到巔峰狀態,但一個人的性格在短時間內是絕對不會出現如此大的改變的。
以往的雲破天是個殺伐果斷的人,言語之間也充滿了不怒自威的霸氣,更重要的是他絕對不會對敵人逞口舌之快,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後生小輩,這就好比一個七尺大漢絕不會對一個咿呀學語的孩童多費唇舌一樣。
所以鬼王即便不願承認,但卻依舊冒著以下犯上的罪過請雲破天出手。
鬼王對雲破天的修為很清楚,所以隻要雲破天一出手他便能夠判定這個人究竟是真是假。
“你們,這是在質疑本帝麼?”雲破天臉色冷得像冰,周身殺意驟現。
“屬下不敢,隻是此人以言語侮辱陛下和冥界,請陛下出手!”鬼王咬著牙再次說道。
他知道數百年來隻有一個人曾質疑過雲破天,多年以後卻最終被雲破天滅門,唯有一個孩童逃出生天,那個人便是秦陽子。
在冥界,雲破天的話便是法,雲破天做的事便是準則,沒有人懷疑過,更沒有人如今日鬼王一般咄咄迫人地要求雲破天出手。
但眼下幾位陰帥和殿主顯然已經站在了鬼王一邊,雲破天自然不會將這些冥界的中流砥柱全部殺死,但鬼王無疑難逃一死。
當然,這也有個前提,雲破天真的就是雲破天,如果雲破天是假的,那麼任何懲罰也便不存在了。
“請陛下出手!”
眾人再一次齊聲說道。
秦祺見狀臉上微微一笑,如果說方才隻是懷疑雲破天有假的話,那麼現在已是能確定個八九分了,因為雲破天始終都在拖延時間,然而他越是遲遲不出手,便越證明了他的身份有假。
然而就在此時,秦祺看到了雲破天臉上泛起的那一抹異樣的神采,那是一種狡黠,這本沒什麼,但出現在雲破天的臉上便顯得詭異了。
雲破天當年是與天帝齊名的強者,拋開其所作所為不論,單是修為除了天帝之外無人能敵,而這樣的強者是絕不會去露出這樣的神色,因為他們不屑,在他們看來,世間的一切都盡在自己眼中,盡在自己心中,盡在自己手中。
陰謀詭計對他們來說根本不需要。
至此,秦祺已是能夠斷定,這個“雲破天”定然有假。
“他是假的!”秦祺伸手指了指雲破天,輕輕說道。
“請陛下出手!”
鬼王不依不饒,這一次,他抬頭望著雲破天,眼中儼然沒了方才的那種尊敬。
雲破天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靜靜地站在原地,雙目緊緊盯著秦祺。
“難道本帝真的露出了什麼破綻麼?”
雲破天不緊不慢地說道,而這句話一出口已經等於他承認了自己並不是雲破天。
“大膽……”
鬼王怒喝一聲,但也僅僅而已,因為他發現自己已經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緊緊束縛住,身子再也動彈不得。
其餘眾人皆是如此。
“你的破綻便是太心急了!”秦祺靜靜答道。
“哦?本帝遲遲不出手,何來心急一說?”“雲破天”好奇地問道。
秦祺淡然一笑,負手說道:“你的氣息太急了,雖然我不曾見過雲破天,但卻見識過他的氣息,而你的氣息雖強大,但卻沒有雲破天的鎮定,你的氣息太亂!”
“雲破天”聞言後點了點頭,輕聲歎道:“看來大荒在數百年後終於出現了一個足以媲美神農的人物!”
但隨即“雲破天”話鋒一轉,笑道:“不過,這更讓本帝堅定了殺你的決心!”
“嗬嗬,殺我何難,雖然你剛剛奪了雲破天的舍,但你的修為依舊不是此時的我能夠抗衡的,但殺了我,你麵臨的將是整個大荒甚至和冥界的死敵,你,真的做得到麼?”
“青帝陛下!”
秦祺此言一出口,鬼王等眾人臉上無不驚駭莫名,眾所周知青帝早已失蹤了數百年,為何秦祺如此篤定地認為這個假的雲破天是青帝靈威仰呢?
而“雲破天”聞言也先是一愣,而後仰天大笑:“哈哈哈,人物,果真是個人物!不錯,本帝正是靈威仰!”
話音方落,隻見靈威仰身上的黑袍瞬間崩裂,露出一襲青色戰袍,雖並非鐵甲,但看上去卻如同一尊青甲戰神般不可迫視,周身縈繞的那淡淡黑霧也瞬間轉化為青色的光暈,精純而強大的木屬真元瞬間將所有人籠罩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