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族與水族之間是一片麵積並不算大的沙漠,沙漠中有兩個人信步而行,雖然二人的腳麵已被沙粒覆蓋,但二人看上去依舊不受絲毫影響。
正是空相和秦祺二人。
“不得不說,靈威仰的出現的確出乎了晚輩的意料之外!”沉默了一路,秦祺終於開口說道。
“世間之事你又如何能夠事實料到,靈威仰不過如這沙漠中的沙粒般微不足道,小施主又何必介懷!”
“可這沙粒卻足以讓整個大荒掀起一場風暴,將這世間的一切都掩埋!”
“嗬嗬,若沒有風,一粒沙便始終隻是一粒沙,與你我腳下的沙並無區別!”
“晚輩還有一事不明,還望大師解惑!”秦祺說道。
“小施主請說!”空相停下腳步笑道。
“靈威仰的目的究竟是什麼?除非他永遠不出手,否則冥人一定會發現他是假的,而他明知道這樣會令他自己成為冥界和大荒共同的敵人!” 秦祺不解地問道。
空相聞言後微微一笑,而後伸手指著頭頂上的天空,說道:“敢問小施主頭上這片天可夠大?”
秦祺雖然不解,但還是點了點頭。
“哈哈哈,若是真的如此認為的話小施主便錯了!這天再大也總有盡頭!”說著空相又指了指秦祺胸口,道:“而這裏,卻是無窮盡的!”
“人心?”
“不錯,正是人心,或者說是人的貪念,有人為了活下去而殺人,有人為了活得更好而殺人,還有一種人是為了一種執念而殺人,而這種人是最可笑的!”
“執念?”
“嗯,靈威仰便是心有執念而殺人,每個人都想站得更高,甚至有人還試圖與天比高,這便是執念,殊不知天是亙古不滅的,對於天來說,人的一生不過隻是彈指之間,以彈指之間去爭亙古不滅,難道不可笑麼?”
秦祺不語,若有所思,片刻後旋即又問道:“靈威仰殺了大師的徒弟,為何大師還會放過他?難道大師不懂得放虎歸山的道理麼?”
空相微微一笑,道:“嗬嗬,老僧此生共收了兩個徒兒,巧得很全部是大荒之人,一個叫做傲浩然,一個叫做雲破天,然而佛門中人最講一個緣字,既然他們兩個選擇離我而去,那麼我們的師徒之緣已盡,無論是傲浩然還是雲破天,對於老僧來說與你我之間的關係並無區別!”
“雲破天的死在於他的業障已結,而靈威仰不死,是因為他的業障未清!”
“那豈不是任由他繼續為害大荒麼?”秦祺對空相的話並不讚同。
“每個人在一生中造下的業障終有一天都會以不同的方式償還,有的人放下了屠刀,有的人拋卻紅塵皈依我佛,而那些執迷不悟者,等待他們的便隻有煙消雲散!”
說到這裏,空相雙手合十口中輕誦了一聲佛號。
“總得有個人來送他們一程吧,否則我想他們也許並不是很願意!”秦祺很認真地說道。
空相聞言後忍不住笑道:“這便要問小施主了!”
“可晚輩打不過他!大師能殺得了,但大師卻不願出手!”秦祺依然很認真地答道。
“小施主修習的可是我佛宗功法天龍八部訣?”空相問道。
“天龍八部訣不假,不過是不是佛宗功法晚輩就不知道了!”
“哈哈哈,天下功法有半數都源於佛宗,八部天龍修的是佛宗正果,如何怎會不是佛宗功法呢!?”空相大笑。
“那麼小施主修煉到第幾層了呢?”空相緊接著又問。
“第六層夜叉!”
“若老僧猜得不錯,小施主這功法的第七、八層並不存在吧!”
秦祺聞言一愣,空相此言不假,自己之所以遲遲沒有修習第七、八層的確是因為法訣之中並沒有這兩訣的心法,至於其中原委卻始終琢磨不透。
而當日與鬼王大戰時自己雖然使出了第八層的印訣,但隻有秦祺知道那不過是自己根據八部天龍的樣貌模仿出來的。
一個贗品,實實在在的贗品,若是真正的印訣的話,怕是一個照片便能輕鬆要了鬼王的性命。
“大師如何得知?”
空相微微一笑,而後那破爛的袍袖輕輕一揮,一條小巧的金龍躍然出現在其掌心之上。
“第七層的龍?!”秦祺驚得後退了幾步,雖然這小巧的金龍看上去人畜無害,但隻有秦祺鈉能感應到那不過寸許的身體內蘊含著多麼強大的力量。
而更重要的是這小小金龍飽含著的氣息,那是八部天龍的氣息,而這氣息也遠遠要較秦祺的八部天龍更為強大,也更為精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