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腦袋裏依舊沒有什麼映像,但是一品齋於向暖到是記得清清楚楚,原來是在那裏見過,可是一麵之緣為什麼他對自己卻這麼熱情呢?這時候腦海裏才想起來,那位頭發花白的老爺爺好像就是姓方,那麼他們嘴裏提到的方爺,會不會就是他呢?
“想起來了?方爺既然願意請你喝杯茶,這事情就算在我瞎貓頭上了!”瞎貓跟隨方爺多年,對老爺子的性情在了解不過,既然老爺子已經發話,要替眼前這個孩子尋找他爺爺失散多年的故人,就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今天原本他正是帶著弟兄們四處打探消息,正好碰到閻王這檔子事,霞光裏隱忍了這麼久,這群年青年以及狂妄到極點,短短一年的時間,已經讓霞光裏變的烏煙瘴氣。
老爺子這幾年幾乎閉門不出,一是因為芳姨過世了心裏悲痛,二是為了替阿虎找出凶手,不想把精力浪費在爭名奪利之上,可是最近,無論是金窟還是南胡同,已經把事情做的太過,老爺子已經忍不下去,決定好好整頓霞光裏,一聽說閻王和達子帶著人跑到霞光裏火拚,瞎貓正好逮著這個機會,唱一出殺雞儆猴,敲山震虎的好戲。沒曾想,這件事情卻是因他而起,看在老爺子的麵上,就順手替他抹平了吧!
“閻王,說吧!你打算這麼著?”轉過身子,瞎貓又回到閻王麵前站著,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認真的問道。
“既然貓爺您出麵,這事就算了吧!”閻王皮笑肉不笑的樣子,看起來特別的虛偽。
“阿昌!”瞎貓眼見閻王這副樣子,眉頭皺的老高,一臉鄙夷的轉過身子,朝身後一個看上去稍微年輕一點的男人喊道。後者非常默契,似乎瞎貓一個眼神他就明白什麼意思,打開腰上的挎包,從裏麵拿出一疊百元大鈔遞到他手裏。
“這錢拿著給你弟看病,事情就到此為止,你看行不?”老一輩辦事講求公道,一碼歸一碼,瞎貓這時候沒有咄咄逼人,反而顯得非常和氣用商量的口吻問道“嫌少了的話可以提!”
“夠了,夠了,哪能讓您破費啊!”話雖然這麼說,手上的動作卻不慢,伸手接過瞎貓手裏的鈔票,側頭朝身後的兄弟一甩腦袋“貓爺,沒什麼事我就帶著兄弟們先撤了!”說著一臉詢問的表情看著瞎貓,沒有得到對方允許之前,手下的弟兄可以先走,他暫時還不敢離開。
“走吧,以後來霞光裏消費我們非常歡迎,再要是今天這樣帶著家夥過來,就別怪我不給你閻王麵子!”原本也留不住人家,既然對方放低了姿態,自己也不好把事情做的太絕。但是警告一兩句還是必要的,他要通過閻王的嘴,讓其他窺視霞光裏的人都明白,這裏的一畝三分地,不是誰都有資格染指的。
“兄弟們,走!”閻王回頭給自家兄弟下達了撤退的命令,走出幾步之後,還不忘彎腰給瞎貓行了一個禮“貓爺,後會有期!”。
殺才一路上被幾個兄弟架著,就算到了巷子拐角的地方,依然還回過頭用惡狠狠的眼神盯著瞎貓,恨不得一口把他吞下去似的。
“是個狠角色啊!”等閻王一眾人徹底消失在巷子口,瞎貓才把目光從殺才身上移了回來,朝身後的兄弟感慨了一句。
一個老江湖,看人的眼光自然很毒,什麼人什麼性格一眼就能看出來,剛才從頭到尾,哪怕閻王對自己也要點頭哈腰,唯獨那家夥,一直用一副看死人一樣的眼神盯著自己,他是真的對自己起了殺心啊!這個人以後一定要當心點,在道上混,陰溝裏翻船的事情常有發生,能夠活到這個歲數,對人對事都有著自己獨到的見解。
“貓爺,我這幾個兄弟傷的太重,容我先送他們去醫院,回頭一定當麵給您陪個不是!”劉顯達不懼怕瞎貓,反而很早開始心底就一直佩服方爺,老一輩,相比現在道上混著的年輕人,更講究情分二字,聽過太多有關於方爺的事跡,對於一品齋,對於跟隨著一品齋打拚出霞光裏的這群鐵血漢子,劉顯達一直恪守的原則就是模仿的一品齋,所以他心底清楚,最近這幾年由於上麵的意思,自己在不情願的情況下做了很多不利於霞光裏的事情,心底一直不安,卻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今天貓爺的出現,背後牽連的太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霞光裏的天恐怕是要變了!
“達子是吧?”貓爺似乎聽說過這麼一號人,為人不像閻王那麼惜命,甚至聽說還算比較仗義,這樣反倒對了他的胃口,低頭看著地上倒著的幾個青年,確實傷的不輕,在這麼耽誤下去怕是會有生命危險。
“是的,貓爺,叫我小劉就好!”劉顯達扶著一個小弟,用手掌死死的按住他肚子上的血口,臉色變的越發的焦急。
“趕緊送醫院去,回頭出了人命麻煩!還是那句話,以後沒事的話,霞光裏的事情就不勞你們費心了!”
“我明白!”劉顯達點頭表示清楚,回頭衝身邊的東北大漢喊到“去叫車,你們幾個背上他們,去最近的醫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