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注定讓人映像深刻的再遇,就連一旁有些愣神的於向暖似乎也想起來了,就在蘇夭夭於哥林斯在一個簡短的對視之後雙雙呆住的瞬間,他腦海裏突然靈光一閃,原來早在哥布林叢林裏,在哥林斯啟動跟隨儀式的時候,在他的潛意識裏曾經出現過這張原本應該讓人映像深刻的臉,於向暖終於還是想了起來,這時候能做的就是一把拽著薇薇,近乎是拖著對方往營地內走去,在經過哥林斯身邊的時候,意味深長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你幹嘛?”薇薇眉頭皺的老高,她想不明白,為什麼於向暖這麼急著拉自己進去。
“非得在那裏礙事?”於向暖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抬手指了指一臉驚慌的蘇夭夭。“給他們留點空間!”以薇薇聰慧的性格,於向暖這麼一說,自然或多或少可以明白過來。
沈幻陽自然是跟著過來了,雖然不太明白,卻並沒有打算多問,倒是回頭朝身後看了幾眼,眼前的這一幕,隻要稍微有點情商的人都能看的出來,他們兩個人或許很早就應該認識,甚至發生過許多不為人知的過往,一身牧師袍的蘇夭夭,之前的笑容早已經消散的幹幹淨淨,轉而一臉悲切,又有幾分難以置信,終於邁出她的腳步,一點一點的朝哥林斯靠了過去,嘴唇輕啟了幾次,卻終究一句話也沒能說出來。
“他們認識?”薇薇疑惑問道,按照她的了解,蘇夭夭這次是第一次離開玄武城,如果他們真的認識,隻能有一個解釋,這個於向暖撿來的所謂跟隨者,之前應該在玄武城裏呆過,在聯係到他黃金教官的身份,一切自然就不言而喻了,就是不知道,他們到底會是什麼樣的關係,因什麼認識,最後又為什麼分離。
女孩子或許天生想的就比男孩子多,她能夠清晰得感覺到蘇夭夭臉上流露出的惋惜和痛苦,這其中必然會有一段刻骨銘心的記憶!薇薇這樣在心底下了一個定義。
“我們進去吧!”於向暖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多說,確切的說,當時他也隻是短暫的了解過一些片段而已。
威武營所有玩家,自然也注意到了這般的異常,三三兩兩的聚到一起竊竊私語,哥林斯平時給大家的映像太深,所有威武營的玩家幾乎不敢相信,這位看似冷血的黃金教官居然也會流淚,現在的哥林斯,早就失去了往日裏表露出來的沉穩,雙眼通紅,一對明亮的眸子裏除了淚水以外隻剩下那個雪白的身影。
對於哥林斯來說,回到玄武城,弄清楚當年事情的真相是他存活下去唯一的希望,然而這其中,一直穿插著一個身影,現在這個身影就站在他的麵前,他答應過蘇夭夭一定要帶著他走出玄武城,然而現在,自己什麼也沒有來得及做,她已經走出了玄武城,幾十年的光陰,很多事情或許都已經變了,變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沒有想到,她同樣不會想到。
“教官!”蘇夭夭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顫抖著喊出了這兩個字。
這樣簡單的一句稱呼,瞬間勾起了太多沉重的回憶,哥林斯艱難的吞了一口唾沫,臉上露出一絲不忍,終於還是露出和善的笑意,就想很多年前一樣,“你終於還是出來了!”他替對方感到高興,因為他清楚蘇夭夭是多麼渴望看一看外麵的世界。隻是這樣一來,他接下來需要做的事情就少了一件,但是無論如何卻高興不起來。
“當年父親派出去的斥候沒能活著回來!”自那以後,無論是西羅爾還是蘇夭夭,都非常清楚,或許哥林斯並不是玄武城真真的叛逃者,卻有可能一輩子都會背著叛逃者的名義。
“那些已經不重要了!”哥林斯無奈的笑容看上去非常勉強,二十年來,叛逃者的罪名無時無刻不在摧殘著他的內心,原本他是那麼的在乎,可是聽完蘇夭夭這句話之後,他覺得或許是時候放下了。至少二十年來,還有人一直相信著他。
“還好嗎?”說完之後,蘇夭夭朝營地外麵的一處草地走了過去,似乎知道他會跟過去,也沒有回頭,非常自然的坐了下去。
沒有人知道他們聊了什麼,也沒有會去詢問,於向暖和薇薇並肩站在營地裏麵,遠遠望著他們的背影,沈幻陽兄妹已經安頓下來,明天開始正式參與狼牙的日常訓練。
“你猜他們會聊些什麼?”薇薇似乎有些感慨,深吸了一口氣後問道。
“我哪知道!”於向暖側過臉,很認真的望著薇薇,這時候,於向暖終於選擇坦然麵對。
“如果我們很久不見麵,突然有一天在大街上遇到,你會想說些什麼?”薇薇同樣側過臉望過來,臉上還是那份熟悉的自信,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笑容,看上去似乎也在腦海裏幻想這樣的一個場麵。
“真到那天在說吧!”於向暖幻想著,在一個陌生城市的街頭,偶遇薇薇的場景,腦海裏卻突然變的一片空白,或許他真的無法相信,那樣的場景之下自己能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