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躺在自己的床鋪上,左邊是曉曉,右邊是瑾兒,左邊的左邊是棲鳳,左邊的左邊的左邊是恬薇……對頭而睡的也是上邊的是詩雅。這扭頭望去周遭皆是靜默一片,每個人已閉眼入眠的模樣,讓她隻能自己清醒,獨自思索某種心事。
想想時間,感覺十二點都還沒到誒!
講真在現代亦或是待在熵洲最開始的那兩年,淩霄可都是經常經常很晚才睡覺。在現代時,她是古裝設計師,可恨的wendy非得幫她接下超級無敵多的單子,讓她趕稿讓她縫製作品,不是說好的作品得精工細活一步一步慢慢來嗎?對,並且靈感可是很重要的,催急的情況下,讓那時還僅僅是個小小的名不見傳的淩霄時常有放下筆杆子和就著一夜喝的無數杯苦咖啡直接衝上wendy家裏踹開門把人掐死的欲望。
而且,wendy家就位臨淩霄的瑰寶工作室的樓上,行徑方便,夠她的怒火不在與時間的長賽跑中漸漸泯滅。
……不過,如果不是這位可敬可愛的經紀人,也許就沒有她的今天。兩人都在與彼此間的鬥智鬥勇中互相進步,她來到熵洲的時候還是……無論如何,我隻希望我在乎的人與在乎我的人都幸福平安吧,尤其是wendy!淩霄想著想著,麵龐不自覺地就露出了一抹溫心的笑容。
那於熵洲謝家的兩年時光呢?
那就純粹是慣性使然,且謝懿萱的身份是全府最大的小姐兒,大老爺謝斐之的嫡長女。雖說謝家身為商賈世家繼承一片龐大家業的代代總是嫡長子們,須費心支撐整個大家族生意發展的也總是嫡長子們,但也有異於冠央國京城其他的商賈世家之規度,命若幹族人皆有責於參與生意啊。淩霄既然都頂了人家謝懿萱的位置,自然便無法推辭這份義務了,全心全意地為謝家勞累也不惜。
雖然,那兩年間唯獨僅是身邊的寥寥幾人知道她生活的狀態。
不知道自己告訴爹娘想在外曆練自己的書紙被發現了嗎,可能當初早就已萌生了舍不得離開的心吧,否則又豈會再生出如今的事情。
別想了別想了,好困……淩霄側身拉扯一席單薄的棉被,蓋著它在微涼的夜色中是頂夠溫暖的,甚至還稍稍捂得人全身起熱意。於是她掀出一角棉被,裸露雙足,終於並攏酸疲的兩眼,預備陷入沉沉的夢鄉裏去。
幾分鍾後——
已閉上眼即將會周公的淩霄突然睜開眼簾,微微揚起頭看向上邊躺著一個人的地方,心中有些詫異。
曉曉?瑾兒?詩雅……誰啊……
卻是詩雅小聲嘀咕道:“淩霄,我睡不著。”
“你睡著了嗎?”
淩霄:“沒吧。”
話音剛落,隻見人影閃爍,一隻手伸過來,逗留於淩霄的枕邊。
淩霄很好奇,因為那隻手上還順帶著一隻小小的香囊。
“呃,這樣。你看,這東西很有用,是我從秋姨那得來的。”
“催眠用的嗎?”“不是,裏麵的東西另有玄機呢!”……兩人便這般交談起來。
“這一般丫頭被賣人家,都會打聽東家門戶裏的事啊。秋姨當時身邊不是最喜芸香嗎,芸香跟在她左右,同吃同喝,同哭同笑的,秋姨一有生源,就跟芸香講,芸香不就對這些人家心底有數。”秋姨,便是自淩霄穿越到這個世界來頭撞上船底暈過去後把她救醒的人,也是一位靠販賣人口賺錢的牙婆子。
“楚家,就是,你知道的,”詩雅嘴角輕抿。
“嗯,怎麼了?”淩霄道。
“在我們幾個來之前,我就從芸香那知道了些跟楚家有關的事。這個香囊,芸香的,也是秋姨給她的,送給我了。然後現在我想把它送給你。”
“謝謝你啊。”看著詩雅真誠的眼神,淩霄也不好意思拒絕。
詩雅知道她識字,所以故將把香囊放心交與她,香囊裏不僅裝著幾種細碎味清的香料,還埋著一圈單薄的紙頁,這是淩霄心知的。
而此時屋內光線昏暗,難以辨清字跡。所以她不必著急。